一旁的秦淮茹见此情形,心知不妙,可又不想轻易放弃。
她咬了咬牙,索性把脸皮一厚,满脸堆笑地开了口问道:
“许大茂秦姐,也不是非得要你白送给我肉吃。
要不这样成不成?
听说你今儿个晚上可是买了不老少的肉,你看看能不能匀出那么一点儿来卖给我?”
许大茂听了这话,心里暗自琢磨起来。
虽说他不清楚秦淮茹肚子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以他对这个寡妇的了解。
她肯定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痛痛快快地就只想要买点肉而已。
这里头啊,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弯弯绕绕呢!
于是许大茂毫不犹豫地直接开口拒绝道:“秦淮茹,你可别再一口一个秦姐的叫的好好听。
我们老许家可跟你们老秦家,那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再说了,你居然让我卖点肉给你们家?
这不是明摆着让我犯错嘛!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想都别想!”
这年头私下交易那可是投机倒把,那是犯罪。
以秦寡妇的性格,这要是把肉卖给她,指不定明天她要倒打一耙了。
看到许大茂如此坚决,态度强硬得就像一块铁板。
油盐不进,秦淮茹气得脸色发青,但又无可奈何。
她只能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恼怒。
然而,即使心中再不情愿。
秦淮茹也明白此时强求无用,只好悻悻然地再次转身离开许家。
要是这会儿只有许大茂一个人在家,说不定她还能耍点小心机、动点歪脑筋。
好歹能想办法让许大茂松口答应。
但偏偏不巧的是,两位大爷正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
脸上带着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表情,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仿佛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样的情形下,为了维持住自已平日里树立起来的温柔善良、楚楚可怜的绿茶形象。
秦淮茹纵使满心不甘,也不敢再有过多纠缠。
只得咬碎银牙,强忍着怒火,恨恨地转过身去,朝着中院走去。
只是她一边走着,脑海里边不停地浮现出儿子棒梗在家里撒泼打滚、吵着闹着要吃肉的场景。
一时间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突然瞥见旁边易家的灯竟然还亮着。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快步走到易中海家门口,抬手用力地敲响了他家的房门。
屋内的易中海此刻正气鼓鼓地坐在桌前喝着小酒。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谁啊?这深更半夜的,能不能让人消停会儿!!!”
秦淮茹站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易中海那不善的语气时,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她当然能听得出来,这位一向自视甚高的一大爷。
此时正被许大茂那个可恶的家伙,气得火冒三丈。
而这对于秦淮茹来说,恰恰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趁机给易中海再上上眼药。
想到这里,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努力装出一副唯唯诺诺、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再次开口说道:“一大爷……是我,淮茹呀。”
屋里的易中海原本正沉浸在愤怒之中。
一听到来人竟是秦淮茹,他那阴狠毒辣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毕竟,在他心里,秦淮茹可是他未来的第一养老人选。
这个女人不仅勤劳踏实、肯吃苦干活儿,而且对待家中的婆婆十分孝顺,对孩子们也是关爱有加。
像这样贤惠又听话的人,如果能给自已养老送终,那可真是让人无比放心。
于是,易中海赶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前,迅速打开了房门。
当他一眼望见门口站着的秦淮茹时,却不由得心头一惊。
——只见秦淮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此刻已经哭得红肿不堪,满脸泪痕交错,看上去实在是令人心疼不已。
易中海见状,急忙关切地问道:“哎呀,淮茹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快告诉大爷,园子里头,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欺负你?”
秦淮茹一边抽泣着,一边把刚才在许大茂家里发生的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但其中的关键部分,却被她刻意删减掉了。
不仅如此,她还巧妙地添油加醋,故意歪曲了一些事实真相。
说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
而易中海则越听,眉头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越皱越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其脸色也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般,越发地阴沉下来。
“唉~淮茹啊,许大茂这小兔崽子实在是太不像话啦!
瞧瞧他,居然弄回来这么多的肉。
哼,也不想想平日里咱们这些长辈对他的照顾,还有院子里那一帮小孩。
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懂得尊老爱幼!这人呐,简直就是自私到了极点!”
易中海一边愤愤不平地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秦淮茹脸上的表情变化。
只见秦淮茹微微颔首,眼中含泪,轻声抽泣着说道:“一大爷,您说得对啊,许大茂他确实太过分了......”
易中海见状,心中暗自得意,连忙趁热打铁地说道:
“淮茹啊,你先别着急难过。
这样吧,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屋里给你拿两截腊肠出来。
你带回去蒸一蒸给棒梗他们几个孩子解解馋。”
说罢,也不等秦淮茹回应,便急匆匆地转身走进屋内。
没过多久,易中海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两截腊肠。
不过明眼人一看便能发现,这两截腊肠明显是那一堆腊肠里面最短最小的两根。
易中海一脸伪善地将腊肠递到秦淮茹面前,还不忘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假惺惺地说道:“淮茹啊,快拿去给孩子们尝尝鲜吧。”
然而实际上,当他亲手拿出这两截腊肠时,内心却是万分不舍。
犹如割下了自已身上的两块肉一般,让他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