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缨与赵宝路冲向余小飞,赵宝路见师弟并未遭受酷刑,放下心来。
“云翼,你没事儿吧!”柳红缨给余小飞松绑,关切问道。
“额,我没事,谢谢啊!”余小飞忙道谢,心想你要是再晚来片刻,这顿鞭子就吃上了!
赵文采认识柳红缨,也知道林崇穿红袍官阶不低,但那又如何,自已老爹也是穿红袍的。
分不清官阶大小的赵文采,见到自已老爹就在门外站着,心中底气十足,指着林崇喝道:
“你是何人,胆敢管本少的闲事,我看......”
赵岳见儿子这么拎不清,硬挤开几名府尉冲到儿子面前,抡圆胳膊照儿子的脸,就是一记响亮耳光,
“逆子,你要害死老子吗,这位是当今国舅也,皇卫府都指挥使林大人,余小飞便是林大人之徒,还不跪下赔罪!”
赵文采还未搞清状况,他是赵岳独子从小在家也嚣张惯了,被老爹打了一巴掌,哪里肯服,捂着脸大叫:
“老家伙,你敢打我,回去我就告诉母亲......”
这时余小飞已经被解开了枷锁,冷笑着拿起半边木枷,一步冲到赵文采身后,照着他的脑啪的一下便砸了下去。
赵文采脑袋被当场开瓢,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已,赵岳见状,心疼的扑了上去,“儿啊,我的儿啊!”
余小飞装作为他人着想的模样,拱手对赵岳道:
“额,府尹大人勿忧,下官并未动用修为,只是见令公子对您不敬,看不下去才出手教训的!”
赵岳气的直翻白眼,指着余小飞大喊,“你,你竟敢......”但又感受到林崇的气势,也不敢再放狠话,只在心里暗自发恨。
赵宝路与四名府尉,都忍俊不禁,柳红缨也掩嘴偷笑,这余小飞可真是不吃亏的主儿。
林崇看着余小飞的举动,心中喜爱,此子机敏滑头懂得审时度势,做事不拘泥于常理甚合我意,难怪师兄看中他!
柳红缨走到余小飞跟前,拽了拽正盯着赵文采暗爽的师弟,
“云翼师弟,还不拜见师尊!”
余小飞闻言,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皇卫府可是高于锦衣卫的存在,皇卫府的一把手要给我当师傅?那以后谁还敢惹我。
还有,听话茬,似乎小缨子是我师姐,以后我就是这大美人师弟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什么意思来着......
心中胡思乱想,并没有耽搁余小飞拜见师父,他一副乖巧摸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弟子余小飞拜见师尊,请师尊以后多多管教,以免弟子再给您老人家闯祸!”
赵宝路见怪不怪,师弟的鸡贼他是最清楚的;柳红缨心里却有些怪异,我这师弟,竟还有如此乖巧的一面......
林崇满意的点点头,拿出一颗疗伤药丸递给余小飞,肃然开口,“徒儿,此间事了,随为师走吧!”
柳红缨和赵宝路都感觉余小飞吃了苦,一边一个把余小飞扶起来,准备扶着他出去。
余小飞却忽然转身,走到一名早已吓坏的扈从身边,一把从他怀里夺过那份供状,然后道:
“额,师父,师姐,别看我表面无事,那个四品高手打了我好几拳,使得弟子修为倒退,内伤难平!”
“嗯?为师给你的疗伤药,赶紧服下,回去以后吐纳一番,内伤即可恢复!”
林崇皱着眉,心道,这小子要干嘛,看他三品巅峰修为,活蹦乱跳不像有内伤啊。
余小飞赶忙给师兄递了个眼神,心想,他妈的赵岳父子多次陷害老子,不趁着师父师姐在这里讹他一把大的,那太亏了。
“师尊,弟子前两日刚刚被府尹大人打了板子,今儿个又遭受酷刑,家里的银子都用来给弟子疗伤了,府尹大人怎么不得赔点汤药费呀,是吧师兄?”
赵宝路会意,赶忙道:“对对,林大人,我师父家的银子,都给师弟疗伤花了!”
余小飞两次被诬陷,来的路上柳红缨已经对师父讲过,林崇对大周官场的不正之风深恶痛绝,恶狠狠的瞅了眼赵岳。
赵岳被瞅的一个激灵,面前这位林大人朝堂之上地位斐然,他的皇卫府是专门替皇上查办官员的,若是得罪,自已这三品官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有赵太尉当靠山,但自已毕竟只是赵家旁系,林崇若真要对付自已,赵太尉也未必肯保啊。
想到这里,忙开口道:
“额,林大人,虽然令徒两次受刑并非下官本意,但下官愿意赔付一些汤药费,但不知令徒要几两银子!”
“几两银子?”不等师父开口,余小飞便掰着指头抢话道:
“府尹大人,下官前两日那次受刑,花了家里三千两,这次估计怎么也得五千两吧,再加上营养费、误工费......只需一万两就能平账!”
“什么?”这时赵文采已被手下救醒,表情都疼的扭曲了,但事关银子,还是捂着脑袋叫喊道:
“余小飞,你怎么不去抢啊,你这点伤需要吃仙丹吗,还一万两!”
林崇一听表情怪异,干脆走出刑室,心想这徒弟也真敢要。
柳红缨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来,这师弟,平时没看出他如此鸡贼,怎么关系近了,反倒觉得这家伙有点不靠谱呢。
赵岳心中大怒,真是打不死落水狗,必会反咬一口,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心中暗道:
“看林崇的样子,必是因此生气了,唉!惹不起呀,我看还是破财免灾吧!”
心一横,赵岳一把从儿子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自已又掏出几张,“余小飞,本官就出这些,你看着办吧!”
余小飞接过银票一数,心里高兴坏了,把银票一揣,
“罢了,府尹大人摊上这么个儿子,也挺烧银子的,师姐、师兄,咱们走!”
待林崇余小飞众人走远,赵文采睚眦欲裂,叫嚣道:“父亲,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让余小飞死!”
“混账!”赵岳既心疼又无奈呵斥道:
“你不知林崇什么身份吗?他是林国公之子,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就连太尉大人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以后不可再招惹余小飞!”
“那,赈灾......”
赵文采不等说完,就被父亲一眼瞪了回去,只得捂着脑袋恨恨的随父亲离开地牢。
儿子的话虽未说完,但赵岳心里清楚,赈灾银的事儿必须要给皇上交代。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心中暗想,既然治不了余小飞,那我只好丢卒保帅,文豹老弟对不住了,你给死鬼温有才那几封书信,我知道在哪儿!
“呵呵呵,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
余小飞跟着新拜的师傅,一行人走出京兆府,林崇一脸为人师表的严肃,掏出大天师给的破障丹,递给余小飞道:
“这是升三品的破障丹,你师伯给的,权当为师的见面礼!让你师姐陪你去换身衣袍,为师去处理些许公事,你们去为师府上,等候举行拜师礼。”
“多谢师尊厚赐!弟子谨遵师命!”余小飞拱手施礼,乖巧答道。
林崇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骑上马带着几名府尉,向皇卫府行去。
林崇走后,余小飞忍不住的兴奋,皇卫府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自已不觉间就有了这么大的靠山,呵,赵雄,你跟你爹准备好了吗!
他走到赵宝路跟前,悄悄掏出五百两银票,塞给师兄,
“师兄,我的就是你的,不准拒绝;不过,这银子是给嫂子的,你可不准乱花!”
赵宝路嘿嘿一笑没再谦让,干脆把银票揣到怀里,
“师兄就不谦让啦,我赶紧回去,把你拜林大人为师的好消息,告诉师父师娘去。马给你留下,我去内城巡防所借一匹。”
说罢,赵宝路步行离开。
余小飞目送师兄走远才上马,对柳红缨道:
“师姐,我去找地方洗把脸,再买一件衣衫!我栽赃赵文豹的计划有眉目了,路上我跟你说!”
柳红缨点点头,听闻师弟在案情上有了进展心中甚喜,看来师伯并没有说错,师弟果然能破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