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地牢。
余小飞带着枷锁五花大绑,被押解至一间刑讯室,室内阴暗无窗,只点着一个火盆做为照明。
各种刑具挂满墙壁,四周血腥味弥漫令人不寒而栗。
两名狱卒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着,不时扫一眼余小飞。
陈山脉,换了一身干净黑袍走进来,然后将两名狱卒赶到外面,目光锐利的盯着余小飞,毫不掩饰对功法的贪婪。
他走到刑具旁,挑了一把泡了盐水的皮鞭,转身鄙夷说道: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把你的瞬移功法教给我,便让你少吃些苦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已还能全身而退吧?”
余小飞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刑具,又盯着陈山脉手里的皮鞭,喉结滚动,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按时间算,南彩倪和柳红缨,也应该来救我了,为何还没有到来,爹和师兄不会没找到她们吧......余小飞急迫思索,内心慌乱。
他抬头看了眼陈山脉,虽然心有所惧,仍然口硬的说道:
“哼,老逼登,你想对我用刑?既然你们东家把我抓进牢狱,必然有他的用意,你私自对我用刑,可问过你们东家?”
说罢,他又内视天运书,陈山脉名字下,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天罚为电刀凌迟处死。
但余小飞不想此时动手,如果陈伯此时死了,赵文采必然把气撒在自已身上,可能会提前对自已下手。
陈山脉嚣张大笑,恶狠狠道:“哼,我看你是还未看清状况,那我便先给你点甜头尝尝,帮你认清现实!”
说罢鼓动气机,抡起皮鞭就要全力抽打余小飞。
余小见状,心里嘀咕,好汉不吃眼前亏,四品高手动起手来,肯定打我个皮开肉绽,我先随便忽悠几句,稳住他,熬到救兵到来直接要他命。
于是,在陈伯即将动手之际,他大喝一声:“慢着!嘿嘿嘿,陈前辈,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轻功吗,放下鞭子有事好商量!”
“噢?知道怕了,唔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原来你也知道怕!好,你立即把功法传给我,老夫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陈山脉心情大爽,举起皮鞭的手又放了下来。
“陈前辈,你想要我功法不是不行,可我的师门有戒律,私自外传本门功法,是要灭杀全家的,这可是侠客盟的功法......”
余小飞想起前世武侠小说侠客行,随便编了个名字,忽悠道。
陈山脉表情一僵,心里咯噔一下,目光如箭般盯向余小飞,“侠客盟!你是侠客盟的弟子?”
余小飞懵逼,心中诧异,难不成还真有侠客盟啊,这回真让我忽悠着了,忙道:
“额,对呀,否则世上哪有如此神功啊?要是我平白将功法传给你,岂不是自找麻烦,还要连累你!”
陈伯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后疑惑问道:“不对,我闻侠客盟弟子修炼的是仙法,而你施展的是武道啊......”
我草,还有这一说呢,“我...是侠客盟的外门弟子,修为达到四品以上,才能进入内门修炼仙法!”
陈山脉琢磨半天,突然回过味来,
“妈的,你唬我,侠客盟是传说中的门派,现在只有三山一脉号称侠客盟传人,难道你是三山贼寇,还能在锦衣卫当武官!”
陈山脉恼羞成怒,欲要抡鞭再次抽打,“你小子找打!”
恰在此时,一名年轻人带着几名扈从,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稳步走了进来,正是赵文采。
“陈伯,你先停手,待会需要时再行刑!”赵文采嘴角勾着胜利者的笑容,兴奋说道。
“是,少爷!奴才有个请求,待您办完正事后把这货交给奴才,我要好好炮制他一番!”陈山脉恶狠狠看了余小飞一眼,拱手请求道。
“行,陈伯,依你便是。”
说罢,赵文采走到余小飞跟前,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他,戏谑开口:
“这蝼蚁也不是三头六臂嘛,可笑赵雄竟对他心存忌惮!本少略施小计,这不就擒来啦!”
“少爷大才,岂是匹夫可比!”陈山脉恭维一句,然后转身站到了一旁。
余小飞心中呵呵,就这么个纨绔二逼,还你妈自以为是,若不是有你爹给你撑着,你算跟毛啊。
此刻他三日之限巨压加身,又身陷牢狱危机四伏,但他却毫无办法,也只得看看赵文采意欲何为,然后等柳红缨与南彩倪来救。
赵文采自得的坐到一把椅子上,接过扈从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又吸了口鼻烟,
片刻后,从怀里取出一张提前写好的供状,递给旁边扈从,蔑视众生般对余小飞道:
“我很好奇,你今天出门只带了三千五百两银子,就那么笃定我能同意?呵,你剩下的银子,早晚还得还我!”
赵文彩抖着双腿居高临下,如同对待一只待宰羔羊。
余小飞抬眼看着赵文采,试图缓和一下拖延时间,装作不明就里的道:
“赵少,在下就是个小人物与您并无仇怨,不知你抓我前来,却是为何!”
赵文才连眼皮都不抬,把余小飞当成空气,自顾自的喝茶吸鼻烟;
拿到供状的手下见少爷不接话茬,对余小飞怒喝一声:“闭上你的臭嘴,你个狗一样的东西,也配与我们少爷搭话!”
说罢抖开供状,送到余小飞眼前。
余小飞浏览供状,内心顿时巨浪翻滚......
供状是让余小飞承认勾结宋江水与杨林、赵宝路等,秘密将发往鲁州的五十万赈灾银替换成石头,并将银子藏匿在南巡防所监牢,试图侵吞......
“这傻逼,原来是想再陷害我一次!”
看完供状后,余小飞恍然大悟,自感大大低估了这些权贵的肮脏底线;
再次陷害我,就是要我在三日期限内招供,给皇帝一个日后不再追究的理由!
明知天运书定不了我的罪,还这么做,显然是想在狱中害死我......你们这群该死的,只要我出去,你们的死期就到了......
到此为止,余小飞理清了所有状况,细思极恐下后背再次浸出冷汗!
赵文采见余小飞看完供状,神采飞扬戏谑道: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主动认罪画押,宋江水流放,女人过来伺候我;二、尝遍所有酷刑,我拿着你的手帮你画押,宋江水流放,女人送往教坊司!”
陈山脉与一众扈从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老子要收你天运,勾你天债,让你骨肉分离而死......余小飞在心里痛恨怒怼,只是赵文采属于权贵,现在还无法对其勾债。
“怎么着,你想好选择哪个了吗?你的时间可不多呀!”赵文采见余小飞没吱声,不耐的问道。
余小飞闻言,冷笑着缓缓开口,语气充满不屑与嘲弄,“我选择草泥马,你个傻逼锤子!”
神识内,京兆府大堂上的绯袍官员,与他身后柳红缨、赵宝路等人,给了余小飞莫大的底气。
“小缨子,你终于来了,还请了这么个大官来救我......”
赵文采大怒,啪的将手中茶盏摔到地上,“陈伯,给我用刑,我要让这个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得来,少爷您擎好吧!我保证一会儿让他乖乖画押!”
陈山脉,从火盆里拿起一把烧的通红的烙铁,狞笑着看向余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