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才脸色十分难看,在赵文豹唯唯诺诺恭送下,来到巡防所门外豪华马车旁,大袖一甩登上马车。
赵文豹一脸尴尬,无奈站在一旁目送温有才离开。
进入马车后,温有才仍余怒未消,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哼,赵文豹你这蠢猪,连自已手下都奈何不了,还你妈想升官,做梦吧你!余小飞,你给我等着,回去我便联系死士,今晚去屠你全家!”
片刻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掀开轿帘,见已经离开巡防所区域,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铺到车内小案上。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此人蒙头遮面,一身黑衣,温有才见状大骇;
但还不等他叫喊,对方动作连贯的双指一晃,便点在他喉下的窍穴之上,顷刻间,温有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正是换了黑衣的余小飞,瞬移而来。
余小飞在温有才惊恐的目光下,将手伸进他肥膘拥挤的怀里,摸出来一沓银票,和两锭金元宝。
“这死肥猪,身上的银子还真不少,呵呵,便宜老子啦!”
他仔细点了点,一共五千多两,随后意念一动,银票和金锭进入了戒指空间。
温有才骇惧的看着眼前之人,合不上的嘴角口水直流,死亡危机弥漫全身。
他很想求饶,用所有家产换自已平安他也愿意,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只能发出粗喘之声。
余小飞戏谑的看了胖子一眼,将面巾缓缓摘下,让温有才看清自已的面容。
温有才一看是余小飞,顿时魂飞魄散,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这一刻他已经悔青了肠子。
余小飞悄无声息闪身到来,这种手段,显然超出温有才想象,早知这小子有此手段,自已又怎会羞辱他父子招惹这个杀才,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余小飞嘿嘿两声,伸手捏了把温有才的胖脸,将小案上的折叠册收了起来。然后拿出那一小瓶毒药,咕噜咕噜给温有才灌下去。
正色小声道:“我代表人民......额,我代表大周百姓,对你执行判决!”
同时,识海内的朱批天笔,在温有才名字旁的勾字框内,打上了对钩。
紧接着,一道人形白光,从温有才体内飞出,瞬间没入余小飞眉心,下一刻,余小飞身影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有才呆坐,浑身似被抽光生机,五脏六腑的运转戛然而止,窒息的死亡感笼罩过来,他眼球突出,舌头外抽,却无法动弹丝毫。
下一秒,一阵阴风吹来,整个马车轿厢立马变成了森罗地狱,霎时间,四下黑影浮动露出森然獠牙;
一只只枯槁的利指,抓向温有才的喉咙,掏出他的内脏;他开始屎尿横流,七窍流血,很快眼前陷入无尽黑暗......
......
余小飞在后堂换下夜行衣,神识看着温有才在惊恐中暴毙,心中深感快慰,他慢慢呼出一口浊气,浑身清爽异常。
“死的好,我的第一步计划完成了,可惜这死胖子不是武者,要不然我的修为还能涨点!”
他掏出那本折叠册,展开一看,内容直接颠覆他三观。册子第一页,上写六个字,赵太尉生辰纲。
这让余小飞回忆起赵太尉的发迹史,此人善音律,弹的一手好琴,填的一手好词,发迹前为京城‘妙音名筑’的首席乐师;
当今陛下永顺帝当太子时,同好诗词歌赋且酷爱笛箫音律,视赵太尉为知音......
永顺帝继位后,赵太尉入朝为官,很快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生辰纲账册,从第二页开始,一共写着三十多个名字,大部分是当朝高官,下面记录着生辰纲的数量,最多的三十万,最少的也有十万两。
单单这三十多人的进献,就高达五百多万两白银,赵文豹与赵岳的名字,也赫然记录在上,各自献了十万两白银。
因为五十万赈灾银丢失案,自已全家差点丧命,到现在鲁州的灾民还未收到朝廷的赈济,不知要死多少人。
而这当口,赵太尉却在以大寿为由,大肆收受贿赂,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老混蛋,大周一年的税收才多少,你一个人过个生日就贪这么多!”
余小飞怒发冲冠,“老逼登,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老子勾你天债,让老天爷惩罚你!”
......
片刻后,余小飞平复心情,表情如常进入前堂,柳红缨仍在凝眉思考案情,余小飞离开也就半柱香时间,并未引起她特别关注。
见余小飞出来,柳红缨赶忙开口:“余小飞,你方才说单独对付赵文豹,你打算如何做?”
“栽赃陷害!”余小飞双眼微眯,望向院外,看似对柳红缨说,却更像是对自已说:
“他们能栽赃陷害别人,别人就会陷害他们,杀人者人恒杀之!”
栽赃陷害一说出,柳红缨立即明白余小飞的意思,但搞不懂他想如何做,急问道:
“你快说,如何才能做到!”
余小飞沉吟良久,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刚杀了温有才吧!
他琢磨了一下说法,才缓缓开口,“柳大人,此法我尚未有详细规划,大致就是找到能够离间赵文豹与太尉的证据。
此事你插不上手,由我独自完成,到时还需你帮忙,具体怎么做,找到证据我再告知你!”
柳红缨闻言心里一颤,似乎明白余小飞接下来的行动,焦急道:
“余小飞,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你可千万别冒险,我都想好了,如果第三天还不能将赵文豹问罪,我愿助你离开京城!”
听到这番话,余小飞深受触动。
平日里向来一丝不苟、严谨至极的神捕,竟能发自肺腑说出这番话,足见这姑娘与南彩倪一样,都是心地极为纯良之人!
“谢谢你柳大人,请放心,我不会冒险,但我仍能对你保证,赵文豹一定会伏法!”
便在这时,李捕头找了过来,进门后跟余小飞客气几句,便对柳红缨道:
“刑卫大人,这边询问多人,并未发现什么线索,不如我们再去隔壁牢狱调查一番!”
柳红缨起身,再次嘱咐余小飞注意安全,然后告辞离去。
此刻时间已近正午,余小飞目送柳红缨离开后,看看天空中的太阳,紧迫感仿佛如一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
“温有才已死,生辰纲账册丢失,虽能让太尉老贼对赵文豹起疑,但仅凭这些还远远不够,还需要其他佐证......”
余小飞的栽赃陷害计划,核心是让赵太尉认为赵文豹对他不忠,到时候哪怕一点点证据,只要能证明赵文豹与侵吞赈灾银有关,就能将其置于死地。
便在这时,赵宝路匆匆跑来,脸上挂满焦急,“小飞,那些要债的找到师父堂口了,这可咋办呐!”
余小飞闻言,内心的怒火再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真有种不顾一切,杀个鱼死网破的冲动。
他心中明白,这明显是后堂内赵文豹没能制住养父和自已,又迫于柳红缨的压力,采取的浑招。
“赵文豹,你这该死的畜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你等着吧......”
余小飞口中喃喃,强压下怒火,只要按照计划完成对赵文豹的栽赃,就能完全解困,在这之前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走,师兄,我倒要看看,在衙门里,这些傻逼又能如何!”说吧,他与赵宝路向养父堂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