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们卖的都是假货？！”
李维的期待值破灭了。
他好不容易才让织田信长各种意义上的松口，借来的小金判还没捂热乎呢！你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精力吗？
......
“其实吧，阿维...京都被甩卖的古董物件儿，大多都是各家自已对着真品仿造的。”
明智光秀作为京都通，向李维科普着京都贩卖假货的风气。
这不是废话吗？
公卿们不多掺点儿假货卖，她们哪儿来那么多古董当饭票使。
京都各家名门都已经持续落魄贩卖家当上百年了，还没把家产卖完，这可能吗？！
不造假，她们早饿死了个屁的。
造假风气传承至今，京都名门卖出的古董，十个里面都不一定有半件真品。
“好歹是个首都，就没人管管这风气吗？可恶！”
李维还不死心，探寻的目光等待明智光秀的答复。
“阿维，你觉得谁还能去管呢？”
天皇管不着，他就是最大的造假源头之一。
幕府也管不着，她们也是贩卖假货的主要受益者。
三好家更不管了，她们全指着幕府和天皇能继续靠着假古董自力更生，省得天天来三好家要饭。
这些组团要饭的公卿，纯属癞蛤蟆爬脚面，它不咬人，但是膈应啊！
细川家...细川家的富裕程度也相当感人，只比幕府强的有限，好在她们没有那么多的幕府幕僚和公卿乃至天皇要养活，所以细川家的小日子还算稳定。
但是京都臭要饭的想来细川家乞讨，那就对不起了，你们还是继续卖假古董混饭吃去吧。
就这样，京都造假业务成了四不管地带，是受到所有京都势力默认存在的正当行当。
“我万万没想到，以前有电信诈骗，现在还有古董诈骗！”
这可真是年年上一当，它是当当都不一样啊。
“啊什么？电信...诈骗？”
明智光秀不解，很是诧异的看着李维。
“没什么，以前我老家经常会有这么一批生儿子没的江湖骗子出没，四处忽悠，讹诈钱财。”
“跟这些京都卖假货的狗东西，都是一丘之貉。”
姬武士出言反驳，
“阿维，也不能这么说。去京都购买仿品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价格也都是很公道的。”
京都名门低价售卖古董仿品其实已经是门广受认可的收藏产业，大伙儿都知道她们拿出来卖的都是假的。
但是因为品相好，所以京畿地区周边愿意买来装点门面的人也不少。
“那些假货的卖价，都很是低廉，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那是真品？”
明智光秀觉得，这顶多算是售卖仿品，骗...倒也谈不上，毕竟她们卖的也便宜不是？
而且这种假货，都是一比一对着真货仿造的，这年头外地也没几个人有本钱能对照着真品造仿品。收藏价值还是对得起她们卖出来的白菜价的。
明智光秀觉得，怎么着也比那些空手套白狼的江湖术士要强些，大家为了讨生活嘛，不寒碜...
“行吧，你这么说...那倒是确实强一点儿。好歹是钱货两清，她们也不骗穷苦人不是。”
李维说完，就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小袋金小判发呆。
钱也借了，出差公干也已经批了，这下过去可真成了老年观光团的一月游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弄到真的。”
明智光秀其实也不赞同李维买些乱七八糟的收藏品，有这些钱，干嘛不去买点儿军备物资，地盘壮大了才有可能成功上洛，到时候你要什么没有？
姬武士是不会懂的，李维对于大明圣旨的执念，相比于不当人的大元和大清，谁不想收藏些硬气大明的历史遗留呢？
再过一两个甲子，大明也就该崩溃解体了。
而且再久远些的好东西，凭借织田信长的这袋私房钱他也收藏不起啊。
李维闻言，马上抬头，视线从钱袋子上移到了姬武士身上。
对于李维的期待目光，明智光秀也不卖关子，直接把她知道的内容和盘托出。
“如果是别的我还不好说，只是一些历代姬将军库存的大明皇帝册封圣旨的话，我们大可以从幕府手里搞到真品。”
但是这个方法，很显然是需要一定社交的技术含量。
直接向幕府姬将军砸钱...那肯定是砸不起的，这群京都公卿的吸金能力堪称无底洞。
曾经也有过上洛后试图供养她们的地方大名，结果这些倒霉蛋无一例外，全部被京都每年的幕府和朝廷开支给拖累死了。
想要真货，最有性价比的方式还得是恩赏。
幕府姬将军还不至于连自已发出的赏赐都要造假，那名声影响可太丢份儿了。以后她还要不要在贵族圈子混了？
“所以，打点一下之后，想办法让姬将军高兴了，她顺势赏下来一些真品圣旨，肯定是可以的。”
库存圣旨这东西，价值高低其实完全是相对的，主要看是在谁手里。
姬将军和天皇库存的隔壁天朝圣旨，别说是明代的了。
就连元代和唐代的库存都不是没有，对他们来说，这些圣旨就是卖不出去的烂大街库存货，吃不了用不了的，擦屁股又舍不得。
所以，这东西还真不像其它古董那么难要。
难的是怎么和姬将军拉近关系，人家要是看你都不顺眼，谁还会搭理你？
“新任姬将军足利义辉，是个痴好剑道的家伙。”
明智光秀从前些年遗留在京都的关系网一直没断了书信联系，足利义辉被称作剑豪将军，并非是空穴来潮的。
“正好，我听说之前新阴流的柳生宗严和你的徒弟有过接触，不妨走一走剑圣上泉信纲的路子。”
不愧是明智光秀，对于京都的这点儿门道，她都是门儿清。
“不错，那我就带上苇名流的弟子们，去友好交流一下。”
李维着下巴的胡茬，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认可明智光秀的好主意。
什么叫贤内助，这就是！
姬武士帮他找到了路子，还省下了钱。你看看，能白嫖姬将军的事儿，干嘛还非要花钱呢？
“哼哼哼，卿之于我，真乃是如鱼得水。”
眼看自已小心愿得到满足的李维，激动地给了明智光秀一个大大的拥抱。
接下来的场面请各位用鱼和水来造词接龙...
鱼水之欢...，鱼水之欢...，还是鱼水之欢。
看来，鱼和水的关系，除了刘备和诸葛亮的忘年交以外，也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管鲍之交的这点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