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我就是疯了

就是觉得今天的活动格外漫长,回程的路也格外堵。

阿飞在旁边刷着手机,汇报着网上的反响,什么“状态绝了”、“顶级神颜”之类的彩虹屁,江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扶手,目光频频瞥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离家越近,那股说不清的躁动感就越明显,他甚至有点坐立不安。

车子终于驶入熟悉的地库。

江峥不等车停稳,就有点急地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就跨了出去,动作快得阿飞都没反应过来。

“哎,屿哥!你包!”阿飞赶紧抓起东西追上去,两人犹如接力比赛一般。

电梯上行。

江峥盯着跳动的数字,心里那股莫名的急切感更强烈了。

他打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但客厅一片昏暗,静悄悄的。

他人呢?走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他自己按了下去。

他按亮了客厅的主灯,照亮了整个空间。

沙发上,那个人的身影还在。

和早上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毯子盖到胸口,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

江峥的心猛地一沉!

这都过去快十二个小时了,从早上七点到现在晚上十点!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睡了十几个小时?!

这他妈正常吗?!是正常人类的睡眠时长吗?

一个糟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出现,他……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早上陆砚清那疲惫到极致的样子再次浮现眼前,还有他身上那股酒气。

“陆砚清?”江峥声音有点抖,试探着喊了一声。

沙发上的人毫无反应,连呼吸的起伏都微弱得看不清。

江峥扑到沙发边,他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想要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陆砚清皮肤的瞬间,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猛地攥住了江峥的手腕!

力道之大,捏得江峥腕骨生疼!

“啊!”江峥短促地惊叫一声“疼疼疼。”

只见那双眼睛己经睁开,正盯着他,眼底的血丝褪去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陆砚清看着江峥近在咫尺的脸,又瞥了一眼他悬在自己鼻尖下方、意图明显的手指。

他眉头微挑,带着刚睡醒磁性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怎么?以为我死了?”

江峥:“不然呢?谁能睡十几个小时,你松开!”

陆砚清非但没松,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反而更重了几分。

“凭什么?”陆砚清的声音压得更低,身体也顺势坐起,毯子滑落腰间。

近距离带来的压迫感瞬间倍增。

江峥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挣扎得更厉害,另一只手也去掰他的手指:“放开我!陆砚清!你有病啊!”

“我有病?”陆砚清嗤笑一声,带着一种被反复刺激后的狠厉,“我看有病的是你!一边跟别人炒CP炒得全网狂欢,一边又跑到我这儿来演什么情深义重?脱鞋盖被还脱衣服?江屿,你他妈玩我呢?!”

“我没有!那是…!”江峥急欲辩解,但陆砚清根本不给他机会。

电光火石间,陆砚清攥着江峥手腕的左手猛地用力向自己身前一拽!

江峥猝不及防,被他巨大的力量扯得一个趔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江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独属于陆砚清的清冽气息瞬间将他笼罩!

下一秒,一个滚烫、柔软的嘴唇,狠狠压在了他的唇上!

“唔—!”江峥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完全是本能地、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体向后仰,想要逃离这突如其来的的侵犯!

然而,陆砚清的动作比他更快!那只原本攥着他手腕的手,不知何时己经松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到了他的后脖颈!

那只手宽大有力、掌心滚烫,带着掌控力牢牢地按住了江峥的后颈,将他试图逃离的头颅强硬地固定住,甚至将他更近地压向自己!

避无可避!

江峥下巴被迫抬高,嘴唇被对方更用力地堵住。

陆砚清的吻毫无章法,更像是一种惩罚性的啃噬和掠夺,带着压抑了五年、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愤怒、不甘。

呼吸被彻底剥夺,江峥徒劳地用手推拒着陆砚清坚实的胸膛,指甲甚至无意识地刮过陆砚清的锁骨,留下几道红痕。

但他所有的挣扎在那只按在后颈的手和对方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都显得如此微弱和可笑。

“唔..嗯..放.”破碎的带着窒息感的呜咽从被迫紧贴的唇缝间溢出。

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以及唇舌间的厮磨声。

陆砚清按在江峥后颈的右手拇指,无意识地了一下那块细腻的皮肤。

这个细微的动作,激得江峥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陆砚清的左手顺着江峥的后颈线条,缓缓下移。

他竟是要用蛮力,硬生生把江峥身上这件碍眼的衬衫给扯下来!

“不要!陆砚清!你疯了!!”江峥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挣开陆砚清的禁锢,立马离他五步远,生怕下一秒这混蛋又冲过来扯他衣服。

陆砚清静静地看了江峥几秒,他缓缓起身,动作带着疲惫感,仿佛刚刚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弯腰,沉默地拿起地上自己那双鞋,慢吞吞地穿上。

鞋带都没系好,就那么松散地耷拉着。

然后,他站起身,抓起了沙发扶手上那件叠好的卫衣外套。

他没穿,只是随意地搭在肩膀上。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陆砚清收拾东西的细微声响,和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

陆砚清走到玄关,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刻拧开,他停住了。

江峥还僵在原地。

陆砚清忽然转过身,他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几乎要将人压垮的落寞:“对,我就是疯了。”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看江峥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他拧开门把手,门被用力拉开,又在他身后狠狠甩上!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江峥耳膜嗡嗡作响。

他走了,客厅里又一次只剩下江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