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眼神慌乱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离开这个区域,之前的她,江峥正在哪她在哪,两人粘的跟连体婴儿一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王强和江峥的不对付,就是因为林熙。
陆砚清觉得她有种刻意地、甚至带着一种恐慌感,避开了江峥所在的方向。
陆砚清似乎察觉到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王强妒火的源头是她,江峥秘密……
陆砚清和江峥回到教室,嗡嗡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围着江峥打转。
陆砚清盯着江峥看了几秒,为了杜绝这嗡嗡声。
他看向自己那个八卦的同桌。
“你,”陆砚清的声音不高,却是命令口吻,“跟江峥换一下位置,现在。”
“啊?”同桌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不仅是他,周围听到的同学也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陆砚清身上。
换位置?在这个时候?陆砚清想干嘛?
陆砚清根本不给对方思考和拒绝的机会,他首接上手,将同桌桌面上寥寥几本书和笔袋快速收拢,然后几乎是半强迫地塞进还有些呆滞的同桌怀里。
接着,他走到前面三排江峥的位置,把他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江峥,你坐我旁边。”
林熙在江峥的旁边坐着,低垂着头。
江峥不解,但没问。
陆砚清也不再多说,首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到自己旁边靠窗相对安静些的位置。
江峥随他拉着,并没有反抗。
刚刚恢复秩序的教室再一次变得嘈杂。
陆砚清压抑了一路怒火,以及对这些看客的极度厌恶,突然爆发!
“吵什么吵?!”声音清晰具穿透力,是压抑到极致愤怒和绝对的震慑力!
所有窃窃私语戛然而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整个教室瞬间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陆砚清目光凌厉地扫过每一张惊愕,且躲避视线的脸。
“一个个都能考上985、211了是吗?!不用学习了是吗?!江峥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同班同学非要闹到撕破脸皮说话才能好使是吗?”
“什么时候你们的总分、单科成绩能考过我和他,再怼到我脸上来蛐蛐!老子顺带夸你骂的好。以后只要我在这个班,但凡我听到谁在当我面讨论这些狗屁事,老子有一个算一个,不给你收拾服,咱谁也别想好过。”
“做题!”
寂静持续了两秒,然后是稀里哗啦的翻书声和拖动椅子的声音。
没人再敢多话,也没人再回头看,更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江峥脾气爆,陆砚清脾气更爆,上次他单枪匹马冲到赵磊教室,把对方揍的跪地上认错的事还没过去多久。
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小子学习成绩是真好,也是真豁得出去,说一不二,是个心狠的。
陆砚清见安静下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坐下。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江峥安静地默默地,悄无声息地注视他好久......
陆砚清翻开书,目光落在字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旁边那个身影。
陆砚清把自己桌上最整洁的一本笔记,轻轻推到了江峥的桌角边缘。
放学时分。
江峥刻意磨蹭,专挑最僻静的小路。
棚子下的阴影潮湿阴冷,弥漫着一股垃圾的腐味。
王强几人从暗处堵了上来,烟头的光在昏暗中明灭。
“哟,劳改犯的儿子,挺能躲啊?”王强吐掉嘴里的烟头,一步步逼近,“知道你那事是谁告诉我的吗?”
王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见江峥不答话,他故意拉近距离,在江峥耳边道,“是林熙。”
江峥眼底瞬间腾起熟悉的暴戾,他猛的抬臂,一拳狠狠砸在王强那张脸上!
王强猝不及防,被打得趔趄着向后撞在潮湿斑驳的墙上,鼻血瞬间涌了出来。
他捂着脸,又惊又怒地瞪着江峥:“操!你他妈敢打老子?!”
“今天咱俩你死我活。”江峥声音极其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那句“是林熙”将连日来的压抑、愤怒、耻辱彻底引爆!
王强身边的几个跟班反应过来,立刻骂骂咧咧地扑了上来。
狭小的空间里,拳脚瞬间交织在一起。
江峥被彻底激怒,动作狠戾而精准,完全不顾自身,招招奔着对方死去的。
他抓住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混混,膝盖狠狠顶在对方腹部,那人惨嚎一声蜷缩下去。
另一个从侧面挥拳,江峥侧头躲过,反手肘击狠狠撞在对方肋下,又是一声痛叫。
王强抹掉鼻血,眼神阴鸷地重新加入战团。
混乱中,不知是谁一脚踹在江峥后腰,让他向前踉跄一步,紧接着,王强从侧面狠狠一拳捣在他颧骨附近!
江峥眼前猛地一黑,剧烈的眩晕和耳鸣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歪倒,撞翻了角落里堆着的几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
污秽的液体和腐烂的垃圾瞬间溅了他一身。
“妈的,给我按住他!”王强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残忍的快意,示意手下上前。
混乱中,有人死死箍住了他的双臂,王强狞笑着上前,抬脚就要狠狠踹向被暂时制住的江峥的腹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一道身影以惊人的速度冲进战团,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首接撞开了正要对江峥下脚的王强!王强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来人正是林泽!
陆砚清杀红了眼,那压抑了许久的、对王强这伙人以及积攒的怒火,此刻找到了最首接的宣泄口。
林泽没有丝毫废话,在撞开王强的瞬间,一记勾拳己经狠狠砸在另一个混混下巴上!那人闷哼一声,首接松手倒地。
江峥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转身又一个凌厉的侧踢,踹在另一个混混的胸口,将其踹飞出去。
他出手毫无花哨,全是街头打架练出来的最首接、最凶狠的搏击技巧,每一击都带着要人命的狠戾!
“江峥!你他妈找死!”王强稳住身形,嘶吼着再次扑上来,带着小弟试图围攻。
“找死的是你们!”林泽的声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