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的初雪落在十二月廿三，细雪像揉碎的糖霜，沾在陈锋的羽绒服肩头。他站在暗锋基地顶楼，望着楼下被积雪覆盖的训练场——王磊正带着新队员练战术，约瑟夫举着狙击枪在雪地里趴了三小时，苏晚晴的引力场探测器在雪雾中泛着幽蓝微光。
“头儿！” 王磊的大嗓门混着风雪灌上来，“老周（国际刑警老周）的视频通话，说有紧急情况！”
陈锋转身走进指挥室，林霜和小茧正窝在沙发里看《冰雪奇缘》，小茧的布偶被她搂在怀里，玻璃珠里闪着细碎的金光；陈默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全球情感安全委员会的实时数据，嘴角沾着苏晚晴刚塞的糖霜饼干。
“哥！” 小茧看见他，立刻扑过来，“雪雪！我想堆雪人！” 她的布偶掉在地上，玻璃珠滚到陈锋脚边，“哥哥帮我捡！”
陈锋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玻璃珠，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坐标：江海市第二人民医院，强度：SS级。”
他的瞳孔骤缩。第二人民医院是当年“情感能源计划”的合作医院，母亲日记里提过，那里藏着二十七个“失败品”实验体的档案。
“霜霜，带小默去看雪。” 他将玻璃珠塞进小茧手心，“我和王磊去医院。”
“哥！” 陈默拽住他的衣角，“我也要去！”
林霜擦了擦女儿的眼角，柔声道：“小默乖，医院太冷，姐姐给你煮姜茶。” 她看向陈锋，眼中有担忧，“我和你一起去。”
陈锋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林霜后颈的疤痕在雪光下泛着珍珠色，那是三年前为救他挡刀留下的。他突然想起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小锋，爱不是牺牲，是共同面对。”
“好。” 他点头，“苏磊（苏晚晴的弟弟），联系马克，让他调取医院的旧档案。约瑟夫，准备防化装备。”
——
第二人民医院的住院部大楼被积雪覆盖，玻璃幕墙结着冰花。陈锋推开307病房的门，消毒水味混着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病床上躺着个白发老人，后颈刻着六芒星图腾，皮肤像风干的树皮，正用浑浊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陈教授？” 林霜轻声喊。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浑浊的眼珠转向门口。他的喉管里发出咯咯声，像是在说什么，却被痰液堵住。陈锋注意到，他的右手攥着张泛黄的纸条，边缘写着“林雪晴”三个字。
“系统提示：检测到实验体003（陈建国），基因匹配度：与实验体001（林霜）98.9%。” 机械音响起，“当前生命体征：濒危。建议立即使用‘甜源圣核’净化。”
陈锋摸出苹果核，金光从核内涌出，在掌心凝成光刃。他将光刃轻轻放在老人手背，能量如暖流般渗入。老人的咳嗽渐渐平息，浑浊的眼珠逐渐清明，最终聚焦在林霜脸上。
“小……霜？” 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你是……小霜？”
林霜的眼泪砸在床单上。她蹲下来，握住老人的手：“是我，陈爷爷。我是小霜，林雪晴的女儿。”
老人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向床头的铁盒：“里……里面……是档案……”
陈锋打开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七份档案袋，最上面的一份写着“实验体001（林霜）”。他翻开，里面是母亲的手写笔记：“001号实验体，林霜，三岁，基因契合度99%。能量觉醒时，她会用甜味安抚所有实验体……”
“原来……” 林霜的声音发颤，“妈妈早就知道，我能用甜源安抚大家。”
陈默突然指着窗外：“哥哥！看！”
陈锋转头，只见窗外的雪地上，二十七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靠近。他们的后颈都刻着六芒星图腾，却不再渗出紫血，而是泛着淡金色的光——那是被“甜源圣核”净化的实验体！
“他们……活过来了？” 王磊的声音发颤。
为首的身影停在病房门口，是个穿红棉袄的女人，后颈的印记与林霜同款。她的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我们……我们听见了。听见你们说‘甜’。”
陈锋的苹果核突然发烫。他能感觉到，“甜源共生网络”里的暗锋成员们正在汇聚——王磊的突击队、约瑟夫的狙击组、马克的医疗兵……甚至包括远在日内瓦的联合国代表，他们的精神力如星火般涌来。
“系统！启动【甜源·共生网络】终极形态。” 他下达指令，“连接所有实验体，共享情感值。”
“指令确认——网络连接成功。当前参与人数：512人（含暗锋成员480人，实验体32人）。” 机械音的声音带着震撼，“情感值总和：120%（超额完成）。建议启动【甜源·星芒】。”
陈锋的瞳孔泛起金光。他能清晰看见，每个实验体的后颈印记都在发光，与林霜、小茧、陈默的光芒交织成网。那些曾被深渊侵蚀的负面情感，此刻正化作温暖的溪流，冲刷着他们记忆里的伤痕。
“陈爷爷。” 林霜捧起老人的手，“我们不会让您再孤单。”
老人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档案袋上，晕开一片墨迹。他指着最上面的照片——那是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年轻的林雪晴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婴儿时期的林霜，旁边站着穿同样白大褂的男人，胸口的苹果核泛着金光。
“那是我……” 陈锋的声音发颤，“那是我爸爸？”
林霜的眼泪砸在照片上：“妈妈说过，爸爸是为了保护‘甜源计划’才失踪的……”
——
深夜，暗锋基地的顶楼。陈锋坐在壁炉前，火光照亮他手中的档案。林霜靠在他肩头打盹，小茧蜷在旁边的沙发上，布偶的玻璃珠里闪着金光；陈默抱着苏晚晴煮的姜茶，嘴角沾着糖霜，正给约瑟夫讲“糖霜小英雄”的故事。
“头儿。” 王磊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国际委员会发来消息。中东、东南亚的‘甜源’能量波动都在减弱，实验体遗骸开始发光。”
陈锋翻开母亲的最后一页笔记，背面写着：“小锋，当你看到这里时，‘甜源’己经种在了每个被守护的人心里。它不需要武器，不需要能量，只需要——”
“只需要爱。” 陈锋轻声说。
窗外的雪停了，月亮像枚融化的糖霜，洒在基地的训练场上。新队员们在堆雪人，小茧的布偶被挂在雪人的脖子上，玻璃珠里溢出的金光，将雪人的笑脸照得格外温暖。
陈锋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条短信，来自母亲的号码——那是她住院期间偷偷办的，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小锋，你看，糖能打败所有坏东西，更能温暖所有好人。”
他望向楼下，林霜正踮脚给小茧戴围巾，陈默追着橘猫跑过雪地，苏晚晴端着热可可从厨房出来，发梢沾着雪花，却笑得比月光还亮。
陈锋笑了。他摸出苹果核，金光从核内涌出，在掌心凝成光刃。光刃映出每个人的笑脸，映出江海市的万家灯火，映出母亲日记里最后那行字：“甜源计划，终章·爱与希望。”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或许才刚刚开始——深渊的残余势力仍在暗处蛰伏，国际上的“情感安全委员会”需要应对更多挑战，母亲的“情感能源计划”还有太多秘密等待揭开。但此刻，他望着身边的家人和朋友，突然觉得，所谓“强大”，不过是有人陪你一起，把甜熬成光，照亮更多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