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蹲在厨房的瓷砖地上,正给弟弟陈明拼变形金刚。五岁的小家伙趴在他腿上,肉乎乎的手指戳着变形金刚的肩膀:“哥,这个零件为啥总掉?”
“因为它是‘暗黑能量’腐蚀的。”陈锋故意压低声音,用镊子夹起一颗银色螺丝,“就像上次码头那些坏人,身体里住了坏东西,就会变奇怪。”
陈明似懂非懂地歪头,忽然指着窗外喊:“哥!那个姐姐又来了!”
陈锋抬头,透过纱窗看见苏晚晴抱着个保温桶站在楼下。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发梢别着枚银色蝴蝶夹——是昨天在精品店看到的,陈锋记得她盯着看了好久,却说什么“太贵了不买”。
“晚晴?”他抱着陈明站起来,“不是说今天要去图书馆吗?”
苏晚晴仰头笑,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脸上镀了层金边:“张浩说你家的桂花糕快过期了,让我来‘抢救’。”她晃了晃保温桶,里面飘出甜糯的香气,“顺便……给你带了碗酒酿圆子,阿姨说你最爱吃。”
陈锋接过保温桶时,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的红绳——是他用系统兑换的红绳,说是能“辟邪”。此刻红绳泛着淡淡的光,和苹果核产生共鸣。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感值因家庭互动提升至88%,【甜刃】形态适配度+10%。”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当前可调用‘甜源’加速技能熟练度。”
陈锋没接话,低头给陈明系好变形金刚的最后一颗螺丝:“小明,叫苏姐姐吃饭。”
饭桌上,陈建国扒拉着碗里的红烧肉,突然说:“你妈今早翻出你高中的校服了,说要给你熨。”他夹了块肉放进陈锋碗里,“对了,刚才社区王主任来,说市三中这学期转来个转学生,长得特别像……”
“像谁?”苏晚晴正给陈明剥虾,闻言抬头。
“像你。”陈建国挠了挠头,“不是长相,是气质。王主任说那姑娘总独来独往,眼睛亮得吓人。”
陈锋的筷子顿在半空。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支线任务触发:【同桌的你】——调查市三中转学生(身份疑似暗锋相关人物,或深渊能量感染者)】
【任务奖励:积分5000,解锁【甜刃·洞察】技能(可识破伪装与能量伪装)】
他刚要开口,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浩发来的视频:市三中的操场上,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正站在单杠下。她的影子比常人长三倍,在地面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像条盘踞的蛇。
“锋哥,”张浩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浩子昨天值夜班,看见这姑娘翻墙进学校。她经过的地方,流浪猫全死了,眼睛泛着黑……”
视频里,姑娘突然抬头。虽然隔着距离,陈锋还是看清了她的脸——那是张和他母亲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左眼角有颗泪痣。
“系统提示:目标与宿主母亲基因匹配度92%,检测到深渊能量残留值75%。”机械音的声音罕见地发紧,“建议立即前往市三中。”
——
市三中的梧桐叶在风里沙沙作响。陈锋站在教学楼后的围墙边,看着苏晚晴翻进去。她的动作比平时利落许多,发梢的蝴蝶夹在阳光下闪着光:“我爸说,以前他当侦察兵时,翻这种墙要三分钟。你媳妇儿一分钟就搞定,牛啊。”
陈锋没接话,指尖触到围墙上的抓痕——是新留下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他抬头,看见苏晚晴己经站在二楼走廊,正对着某个教室门比划手势。
“302教室,”她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门没锁,里面有股怪味。”
陈锋翻身跃上围墙,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他和苏晚晴贴着墙根往302走,空气里的异味越来越浓——是铁锈混着腐烂水果的味道,和兰芳国码头仓库里的一模一样。
302教室的门虚掩着。陈锋伸手推开,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
教室里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六排课桌椅被掀翻在地,椅腿上缠着黑色的藤蔓状物体,正渗出黏稠的黑液。讲台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的,是只没了眼睛的猫——正是张浩视频里提到的流浪猫。
最骇人的是黑板。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甜的东西,都要死。”
“系统提示:检测到深渊能量源,坐标(东经120°08′,北纬30°12′),能量等级B+。”机械音响起,“建议启动【甜蚀】技能削弱能量。”
陈锋摸向胸口的苹果核,却发现它烫得惊人。记忆熔炉疯狂运转,投射出母亲的声音:“小锋,真正的‘甜’,不是躲起来,是站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出金色光刃。【甜蚀】启动的瞬间,他能感觉到空气里的负面情绪像潮水般退去——恐惧、愤怒、嫉妒,都被光刃绞成碎片。
黑板上的血字开始剥落,玻璃罐里的黑液沸腾着蒸发。教室后排突然传来响动,一个身影从讲台下钻出来,正是视频里的白裙姑娘。她的左眼角挂着泪痣,右眼却泛着诡异的紫芒。
“你是谁?”陈锋挡在苏晚晴身前,光刃首指姑娘咽喉。
姑娘歪了歪头,露出个甜美的笑:“我叫林霜,是来……”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是来吃‘糖’的。”
话音未落,她的右手突然暴涨三倍,指甲变成漆黑的利爪,朝陈锋心口刺来。
“小心!”苏晚晴扑过来,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爆发出强光。林霜的利爪擦着陈锋的肩膀划过,在墙上留下五道焦黑的痕迹。
“系统提示:目标为深渊能量宿主,感染等级B+,建议使用【甜愈】净化。”
陈锋抓住林霜的手腕,金色光流涌进她的皮肤。林霜发出刺耳的尖叫,皮肤下浮现出暗青色的血管,像条扭曲的蛇。
“放开我!”她挣扎着要抽回手,“你们不懂!这能量让我看见好多东西……妈妈的笑脸,爸爸的背影……”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我想回家……”
陈锋的动作顿住了。他看见林霜的瞳孔里闪过片段:暴雨夜,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把个小女孩塞进衣柜,衣柜外传来男人的怒吼:“不能让她活着!”
“系统解析:目标记忆被深渊能量篡改,真实身份为三年前‘兰芳国难民营失踪儿童’。”机械音的声音带着波动,“建议停止攻击,尝试沟通。”
陈锋收回光刃,蹲下来平视林霜:“你叫林霜,对吗?”
林霜的动作慢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正在慢慢变回正常:“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见过这样的暴雨夜。”陈锋轻声说,“我也曾被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保护过。”
林霜突然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那个女人是不是穿着蓝白校服?是不是总在厨房煮酒酿圆子?”
陈锋的眼眶发酸。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笑容,想起她塞给他苹果核时颤抖的手:“小锋,要甜。”
“是。”他说,“那是我的妈妈。”
林霜的眼泪掉下来,滴在陈锋手背上:“我妈妈也这么说过。她说‘甜’能打败所有坏东西……可我怎么找不到呢?”
苏晚晴蹲下来,轻轻抱住她:“我这里有。”她摸出块苹果糖,剥了糖纸塞进林霜嘴里,“这是我男朋友给的,他说甜能让人想起最美好的事。”
林霜含着糖,眼泪慢慢止住了。她的瞳孔恢复成正常的深褐色,皮肤下的血管也淡了下去。
“系统提示:目标深渊能量残留值降至15%,净化进度60%。”机械音响起,“建议带回暗锋基地进一步治疗。”
陈锋刚要说话,手机震动起来。是马克发来的消息:“莉娜在叙利亚找到暗锋分部旧址,发现‘甜源’碎片。约瑟夫在南非招募到前黑日爆破手,需要你授权武器支援。”
他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把梧桐叶染成金色,林霜正和苏晚晴分享苹果糖,张浩和王磊从校门口跑进来,王磊手里还举着刚买的奶茶。
“系统,”他轻声道,“主线任务【归位】进度更新至30%。”
“宿主当前情感值95%,开启【甜刃·觉醒】形态·稳定。”
陈锋感觉有暖流从心脏涌出,流经西肢百骸。他的视野变得清晰,能听见三百米外操场的广播声,能闻见食堂飘来的糖醋排骨香,甚至能看清林霜睫毛上的泪珠里,悬浮着的微小尘埃。
这就是“甜刃”的力量——不是摧毁,是守护;不是对抗,是治愈。
就像母亲说的,甜不是软弱,是最强大的力量。
而他,将成为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