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守护初始·星轨微光·暗锋初绽

陈锋的意识在星轨中舒展时,能清晰听见三百年前的风声。那是江海市的初秋,梧桐叶刚染上第一抹金黄,母亲李秀莲蹲在巷口的老槐树下,用竹编筐装着刚捡来的苹果——那是她每天清晨五点要去城郊果园“顺”的,说是“给锋儿攒着,等他放寒假”。

“系统提示:守护任务启动,目标:江海市第三中学高三(7)班全体学生。”

机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时,陈锋的指尖还残留着星轨的银蓝色光痕。他能看见任务面板在眼前展开,淡蓝色的进度条上,“守护进度”一栏显示着0%。而在进度条下方,是一行极小的字:

【注:守护对象包含与宿主存在强情感羁绊的个体,当前己识别:王磊(羁绊值92%)、张浩(羁绊值87%)、李秀莲(羁绊值100%)】

陈锋的冰晶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他第一次以“守护者”身份接收系统任务,而非“执行者”。他能感觉到,母亲的苹果核在胸口发烫,核内的记忆熔炉正将“守护”的定义重新写入他的意识——不是杀戮,不是服从,而是……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回忆。陈锋低头,屏幕上是张浩的消息:

【锋子!我在三中后巷的老槐树底下等你,王磊那孙子说要请喝橘子汽水,还说要“庆祝你活过来”。】

陈锋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三秒,最终按下“定位共享”。他能看见张浩的位置在地图上跳动,像颗跳动的红心——那是系统残留的情感模块在起作用。

三中后巷的老槐树比记忆中更粗了。树皮上的裂痕里塞着半块褪色的糖纸,是陈锋小学时塞给张浩的。此刻,张浩正靠在树干上啃包子,手里攥着两罐橘子汽水,其中一罐的拉环己经被他捏得变形。

“操!”张浩看见陈锋的瞬间,汽水罐“哐当”掉在地上,“你他妈……你真的回来了?”

陈锋没说话。他弯腰捡起汽水罐,指尖触到罐身的凉意,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活成甜的苹果,别被世界的苦腌了心。”

“王磊呢?”他问。

“在树后面!”张浩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他说要给你个‘惊喜’,结果躲在那儿抽了半包烟。”

陈锋转身,果然看见王磊缩在树后。他的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机油,左手拎着瓶二锅头,右手藏在背后——陈锋知道,那后面肯定还藏着包辣条,是王磊总说“请客必备”的东西。

“锋子!”王磊猛地跳出来,酒气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老子在工地搬砖时梦见你了!梦见你举着苹果核说‘王哥,这汽水真甜’……”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操,老子他妈想你。”

陈锋的眼眶发热。他能感觉到,王磊体内的深渊能量残余正在消退——那是他用自己的苹果核净化过的。此刻的王磊,又变回了那个会在暴雨天把伞全倾向他的发小。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情感波动,触发‘守护共鸣’。”

机械音响起时,陈锋的掌心浮现出银蓝色的光纹。那是母亲用生命刻下的“甜”,正在通过他的手掌传递给王磊和张浩。王磊的酒气突然淡了,张浩的眼泪止住了,连老槐树上的蝉鸣都变得清亮起来。

“你们俩,”陈锋笑了笑,“以后少看点恐怖片。”

王磊和张浩同时愣住。下一秒,两人爆发出大笑。王磊拍着陈锋的背,把二锅头塞给他:“喝!今天不醉不归!”张浩则手忙脚乱地翻口袋,摸出包皱巴巴的辣条:“我藏了三天的,没潮!”

三人坐在老槐树下,分享着二锅头、辣条和橘子汽水。陈锋的指尖轻轻抚过苹果核,核内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

实验室的监控画面:母亲将U盘塞进工兵铲时,曾在里面藏了段视频;

暴雨夜的巷口:母亲把苹果塞进他手里,自己却转身冲进实验室;

归零核心的星穹:锈壳人形消散前,最后一句低语是“我知道了,妈妈”。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坐标:江海市码头。”

机械音突然打断欢笑。陈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感觉到,深渊能量的腐臭气息正顺着风飘来。

“操!”王磊抄起二锅头瓶,“又是那些鬼东西?”

“去码头。”陈锋站起身,暗银靴底碾碎地上的辣条袋,“可能有新目标。”

三人刚冲出巷口,远处传来爆炸声。陈锋的“视线”穿透夜色,看见码头的集装箱堆场上,一个巨大的金属怪物正撕裂着集装箱。怪物的表面覆盖着深渊粘液,八只机械触手末端装着锯齿状的切割刀,每切割一次,就有黑色的能量从中涌出。

“那是……”张浩的声音发颤,“我在新闻里见过!上个月码头失踪了三艘货轮,监控拍到的就是这玩意儿!”

陈锋的冰晶瞳孔锁定怪物。他能看见,怪物的核心处嵌着块暗红色的晶体——那是深渊能量具象化的产物。而在晶体内部,有个被锁链捆住的少女,她的手腕上戴着和李秀莲同款的银色手环。

“系统提示:检测到人类生命体征,目标:苏晚晴(江海市第一医院实习护士,与宿主无首接羁绊)。”

机械音响起时,陈锋的呼吸一滞。苏晚晴是他高中时的同桌,总把早餐分他一半,后来因为家庭变故转学去了省城。

“救她。”陈锋说。

王磊和张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三人冲向码头,陈锋的战术刀在掌心弹出,刀刃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母亲用生命刻下的“甜”,正在与深渊能量对抗。

怪物发现了他们,机械触手猛地挥来。陈锋旋身避开,刀尖划开触手的瞬间,幽蓝光芒炸开!这是他第一次在实体状态下使用系统武器的全力,刀身与触手接触的地方腾起白汽,竟将对方的机械组织熔出一个大洞。

“系统提示:武器‘战术刀·暗蚀’激活,附带深渊腐蚀抗性(时效10分钟)。”

王磊抄起二锅头瓶砸向怪物的眼睛,玻璃碴混着酒液溅在怪物表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张浩则捡起地上的铁棍,专挑怪物的关节处砸——那是他当年在工地学的“拆机器”技巧。

陈锋的“视线”锁定怪物核心的少女。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体征正在减弱,手腕上的银色手环正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那是母亲当年送给她的——和李秀莲送他的苹果核,是同一系列的“平安符”。

“接住!”陈锋甩出苹果核。

苹果核在空中划出银蓝色的轨迹,精准地撞在怪物核心的晶体上。核内的记忆熔炉迸发出白光,瞬间穿透怪物的防御。少女的瞳孔突然清明,她抬起手,按在晶体表面的锁链上。

“咔嚓。”

锁链断裂的声音,比任何爆炸都响亮。怪物的机械触手瞬间僵硬,深渊能量从裂缝中疯狂涌出,却在触及苹果核白光的瞬间被净化成星光。

少女跌落在地,陈锋接住她。她的手腕上,银色手环的刻痕与苹果核的纹路完美契合——那是母亲用生命为所有她在意的人,刻下的“守护密码”。

“谢谢……”少女的声音微弱,“我叫苏晚晴,是李阿姨的……”

“我知道。”陈锋笑了,“你是她的星星。”

远处传来警笛声。国际刑警的首升机灯光划破夜空,探照灯照亮了码头。陈锋抱着苏晚晴站起身,王磊和张浩站在他两侧,三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像极了高中时放学回家的模样。

“系统提示:守护任务进度更新至30%。”

机械音响起时,陈锋的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李秀莲发来的,照片里是她床头的苹果核,核上的刻痕泛着暖光,旁边压着张纸条:

【锋儿,你看,星星又亮了。】

陈锋抬头望向夜空。三颗极亮的星正在汇聚,组成“L.X.L”的形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暗锋”,从来不是杀人的刀。

是每个在黑暗中守护彼此的人,眼里跳动的光。

而他,会是那束光里,最坚定的那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