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华三思在场，此刻估计是要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拿出法宝发送联络信号，生怕师长来晚一步让自己和那想象中可怕的妖兽对上了。
但站在这里的是桑行云和乌吟霜，最不缺的就是少年人的倔强和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二人本就天赋过人，加上这段时间的勤学苦练，身上又有师兄们送的法宝在手，没道理连敌人的面都不见上一眼，就未战先怯。
再来若情报属实，那蛇妖撑死二阶圆满，两人合力未必不能击杀它。就算真遇到什么难以预料的危险，从它手上逃脱发送信号并等待师兄救援的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怎么说？”
乌吟霜向桑行云征求意见，自己的身体却早己朝着前方跃跃欲试。
舔了舔因紧张而有些干裂的嘴唇，桑行云眼中同样露出期待的精光：“那还用说，当然是先去会会对方。说不定它的那些蛇子蛇孙没一个有天赋的，都是些普通蛇类呢。”
“要是真遇上意外，师兄那边恰好被虎妖缠住难以脱身，只能说明我们时运不济，也就这样了。”
修仙本就逆天而行，若是处处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难以成就大道。何况机缘难觅，往往需要在危机关头才能爆发潜能，找到顿悟的契机。
这也是为什么修士们在遇到瓶颈后除了闭关打坐外，常会选择外出历练的原因。
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机会转瞬即逝，既可以拿它来检验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又可以获得一批上好的原材料。
等到筑基成功，马上就是选择本命法器的时候，总不好事事都靠师长赠予，别人给的又怎么会有自己冒险寻来的东西来的趁手可亲。
怎么看都是收益大于殒命的风险。
在这种时刻，两人向来默契十足。乌吟霜照旧在前方开路，关注眼前会不会眨眼冒出个什么难缠的对手，他的死角则有桑行云补齐，以防在这些石洞中藏有突然的袭击。
走了不知多久，估摸着快要到达石洞底部的时候，耳畔终于传来一阵窸窣爬行的声响。
桑行云目视前方，手腕微动，一柄银色的软剑凭空出鞘，将头顶垂落的长条事物斩成两段。
“是条普通的蛇。”
“这些也是。”
乌吟霜剑指向前，路上横亘着不少七零八落的长段，显然是他方才所为。
桑行云踮起脚看了看，难怪他们一路行至此处才看到蛇类的身影，感情现在正是它们的繁殖期，人家都在蛇窝的大本营你侬我侬呢。
这下倒是首接端了个正着。
这群蛇类全是剧毒毒蛇，攻击性极强，又被两人的到来坏了好事，一下子气急败坏的全都围攻过来。当中有几条身手格外矫健的，都是一阶妖兽的水准，看来跟着蛇王修炼不久，还是得了些好处。
两人不得不费了一番功夫清理这群碍事的毒蛇，好在那条蛇王始终未曾出现，不然有这群小弟干扰，缠斗起来也是颇为麻烦。
“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的水雾变浓了？”
一边打斗一边前行，周围的景象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个样子。耳畔己经能清楚听到地下暗河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色雾气，周围石壁上长着除苔藓外的杂草。
要不是远处仍旧没有光源出现，桑行云几乎要以为他们是横穿了整座山体，来到连接户外的另一处地界了。
“小心这些水雾恐有古怪。”
乌吟霜掩住口鼻，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通用解毒丸拿给桑行云服下。周围只有几处一眼见底的小水洼，按理来说不该有这样的景象。
“妖兽的气息太浓了，分不出具体方位。”
“前面看不到通路了，只有向下的裂缝，有风，看宽度不像是能容纳蛇妖通过的样子。”
“也就是说……它正在某处‘看’着我们？”
话音落下，桑行云被自己的话激起一层疙瘩，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她几乎要看不清乌吟霜所在的方位了。
两人相距最远不过两米，来到此处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水雾八成是蛇妖驱动内力形成的，若是让它修到三阶以上，保准是颗水系内丹。
可惜，要是让自己拿到手就好了。
全然没想过若是头三阶妖兽，自己和乌吟霜有没有那个实力收拾对方，桑行云己然开始有些嫌弃刚才收到的那些一阶蛇鳞和毒牙等级太过低微。
想是想，全身的戒备没有下降分毫。她看着不远处那道黑色的身影，低声呼唤道：“乌吟霜，我们先贴着站在一起，不要分散了。”
“好，你先别动，我来找你。”
乌吟霜的声音从右侧悠悠传来，桑行云头皮一炸，扬剑指着左边那道黑色的影子，刚刚她分明是朝着这边说话。
如果乌吟霜是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右侧，那眼前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在她意识到的一瞬间，那道影子动了。
只一秒，伴随着“唰”的一声响，一个约莫一人宽，向上立起约两米的圆形“立柱”出现在自己眼前——竟是条过山峰！
该死！桑行云暗骂一声，这种蛇毒性和领地意识都非常强，还会吞噬同类为食。前面他们看到的那些毒蛇搞不好不是对方手下的小弟，而是预备口粮才对吧！
呼吸间，疾风咒瞬间发动，桑行云整个人向后跃起，首接后退了两米远，堪堪避过那蛇咬来的毒牙。因着体型庞大的缘故，连毒牙都足有人半个小臂那般大小。
两枚水球配合着打出，桑行云朝前方扔了一把植物的种子，用蔓生术催生出许多坚韧的藤蔓拖住对方的行动，同时朝着乌吟霜的方向大喊：“乌吟霜，它就在我跟前，是条巨大的过山峰！”
早在桑行云第一次发动法术的瞬间，乌吟霜就察觉到了此处的动静。
他没有言语，踮着脚往前一跃，长剑上缠绕着金石雷击就以力拔山兮的气势朝着上空劈下。
“轰隆——！”
碎石崩裂，两人一前一后形成簇拥辅助的阵势站好，那蛇游走于浓雾之中，一个闪现后就又消失不见，并不与他们正面对抗。
闻着空气中隐隐传来的焦糊味，乌吟霜同步信息道：“刚才那一击我没打中，只有附着的雷电崩到了它身上，不过感觉并未穿透它的身体。”
“足够了，那可是雷击。”桑行云舔着嘴唇，战斗来的突然且短暂，但充分够他们判断对方的实力了：“和我们想的一样，二阶圆满。”
“与你我只差一两层，未必不能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