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棠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信号，包括来自crush的提醒。
她月眉轻蹙，手却不停，季淮桉站在她的后面，细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只手撑在桌面，腰身弯下。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解出来，但真的不饿吗？
她早餐应该是应付了事，离午餐时间也有一个小时了，这段时间眼睛都没抬一下。
完美无瑕的侧颜映入眼帘，季淮桉眉梢低下，不自觉凑近她的脑袋，看似保持着一定距离，实则心思溢满迷恋。
道不出这是一种什么心情，他想起之前辅导季清瑶辅导功课的时候，心境也不是这样的。
一个是好奇，一个是烦恼。
“嗯？”苏允棠有了思路，简单写好题纲，抬起头的瞬间，头顶磕到了季淮桉下巴，他也只闷哼了一声。
“我没事。”晓得苏允棠立刻就要道歉，季淮桉率先抢话。
她从椅子上起身，看他确实没什么反应，这才稍微放心，不过那双灵动微圆的眼睛还是放在他脸上，细细打量。
季淮桉什么时候摸到她身后的？
“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苏允棠抱着手，眉眼弯弯，丝毫不避讳她的夸赞。
季淮桉心头一紧，故作面不改色的姿态，甚至变得一本正经起来：“那走吧，己经过了午餐时间，不信你不饿。”
“第一次来我家，要是饿着，传出去令人笑话。”
他嘴硬但不承认，走在前面却将脚步放得很慢，照顾后面的苏允棠。
书房门没有关，苏允棠确实有点儿饿，对于她来说，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更耗费精力。
“走楼梯吧。”她现在不太想待在密闭空间。
“好。”季淮桉顺着她的心意。
——
“你平时做作业都这样吗？把周围的一切都当成空气。”季淮桉对苏允棠的好奇己经不再浮于表面。
她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数院天才，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优秀，但这一路走来，肯定不容易。
生于书香世家，有一定的基因优势，但更多的，是她自己的付出。
季淮桉不解，苏允棠其实有这种天赋与实力，循规蹈矩一辈子都无所谓，竟还这般努力，听苏教授说，她还要去攻读博士。
或许能够成为顶尖名校最年轻的博士之一。
“啊？”
苏允棠没怎么听懂季淮桉的话：“做作业不该专心致志吗？”
“你以前是跳过级吗？”
“嗯，跳过，后来去京大读少年班，进入本科，也是提前修满学分……”苏允棠说得云淡风轻，慢悠悠喝着碗中的汤，这些可能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厉害，但她没有那种骄傲的感觉。
可能是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
季淮桉没有再问，看苏允棠的目光有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变化。
他感觉她不太开心。
“要不下午我带你出去玩？”
“为什么呀？不是想让我弹琴吗？想听什么？”苏允棠抬头不解道。
难道她刚才情绪敏感了？不应该啊！
以前的那些事情，她早就不在意了。
“难得请数院的天才给我独奏，我还挑剔什么？”季淮桉故意调侃，又顺手把她喜欢吃的几个菜往她面前推……
苏允棠眸光微动，觉得不对劲：“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那双小鹿似的眼珠首勾勾看向他，搞得人有些心虚，不过季淮桉极度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处乱不惊。
“夸你一下还不行了？”
“决定给你弹个欢快的曲子，刚好在毕业典礼我要演奏，要不到时候你给我拍张照片？”苏允棠也是有便宜白占白不占，当即商量。
季淮桉点头：“可以。”
两人还有声有色地聊着天，听门外有动静，保姆出去一瞧，季清瑶背着书包，愁容满面地进门……
“哥~”
“哥啊啊啊啊。”
季清瑶的声音格外苦涩，尖锐，甚至带着几分疯狂。
季淮桉单手捂着眉头，深吸一口气，不想面对现实。
这就是被逼疯的高中生。
“你妹妹？”苏允棠放下筷子，呆呆回头看向玄关拐角那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女孩，扎着高马尾，娃娃脸上泪眼婆娑，瘪着嘴巴，明明在哭，但是很可爱。
苏允棠甚至觉得她有点儿像自己小时候做不出题的模样，哭唧唧的。
“季清瑶，你收敛一点儿行不行？”
“哥，她是……谁呀？”季清瑶抬手擦了擦眼泪，挪着小碎步走到苏允棠面前，首勾勾地看着。
连抽噎都忘了，只觉得，她好漂亮，他哥哪里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