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桉差点儿没将手里的东西拿稳,回眸看向苏允棠那无辜又期待的眼睛。
“你又在口出什么狂言?”他声音清冽又痞气,收拾好药箱后,拿起茶几上的钥匙。
“人家就是好奇嘛。”苏允棠暂时忘记疼,明晃晃地看着他挺拔身姿,眼底半分害羞也无,说完之后继续看向手臂抓痕,情绪低落下来。
“应该不会留疤吧?”
季淮桉总能敏锐地察觉她心情起伏,安慰道:“不会的。”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这么肯定不会留疤?”苏允棠心悬着,虽然现在手臂还有刺痛感,但她能忍,比刚刚被抓伤的时候好很多。
毕竟是胖哥惹出来的祸,季淮桉当然会负责到底:“伤口不深,好好养着不会留疤。”
“走,带你去医院打疫苗,这件事情拖不得。”
“哦。”苏允棠起身跟在他后面,还是不太放心伤口,要是真的留疤了她会伤心一辈子的。
她一边发神,走到门口刚好撞上季淮桉后背,闷哼一声,捂着自己额头,撇了撇嘴巴:“今天我怎么这么倒霉?”
季淮桉后背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听见她的抱怨,忍不住转身,低头瞅着她眉眼:“苏允棠,年纪不大怎么总喜欢搞栽赃?你自己碰瓷我的背。”
“是你自己走太慢了!”苏允棠比他矮整整一个脑袋,目光轻抬,不讲道理。
“长眼睛是用来看路的,不是为了盯着帅哥发神。”季淮桉反手打开房门,视线依然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她身上,声音夹杂几分无奈。
苏允棠犟道:“我才没有这么肤浅。”
“呵,不跟你辩了。”季淮桉根本不想拆穿她,让她走在自己前面,等进了电梯之后才回怼:“也不知道刚才谁好奇我有几块腹肌。”
苏允棠:“……”
她耳尖泛起不太明显的红,被长发遮挡住。
——
车上,苏允棠安分的不得了,偶尔偷看季淮桉开车的模样,沉稳又熟稔,她坐车玩手机久了会觉得头晕,所以只有无聊发神。
这个点晚高峰己经过了,路上不算堵,季淮桉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到医院的时候首接就能去打疫苗。
季淮桉没有跟着进去,站在门口看监控里胖哥在干嘛,这么久了,它就出来吃了点儿猫粮,现在睡得正香,应该也被吓得不轻。
“嗯。”苏允棠皱眉闷哼一声,药水刺入的痛感席卷整个手臂,怎么感觉比打九价还疼?
季淮桉听见声音往里面瞥了一眼,心竟然不自觉跟着紧张,这一切都源于他的疏忽大意。
苏允棠怕疼,但季淮桉站在外面,她总不能红着眼眶出去,只能干忍着,一想到后面还得打几针就觉得崩溃。
但今天下午的事情重来,她还是会去抱胖哥,那只野猫凶的要死,她要是不去干涉,胖哥肯定被欺负得头破血流。
苏允棠打好疫苗之后,医生还给配了一些助伤口愈合祛疤的药膏。
季淮桉在另一旁跟医生确定后面几针的时间,言谈间,余光不自觉落在苏允棠身上,她乖乖坐在椅子上,像是在与谁聊天,偶尔托腮。
不经意间,两人视线交错。
季淮桉匆匆收回目光,将日期在手机上备注好之后朝她走去。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嗯。”苏允棠点点头。
夜幕降临,京市的夜绮丽繁华,灯红酒绿,偌大的城市被方方正正的道路分割开来,高楼大厦错落林立,华光初上。
苏允棠晚上没什么食欲,餐厅的菜肴都偏清淡,都是她平日里挺爱吃的菜,但现在不怎么吃得下。
“不喜欢吃?”季淮桉看她瘦瘦弱弱的,要他是她长辈的话,一定会愁恼。
“不是,我只是没什么食欲,可能是因为下午去追胖哥太累了,想回家睡觉。”苏允棠平日里都要午睡的,但今天没有,而且下午还难得运动这么久,脑袋昏沉沉的。
“那我送你回去。”季淮桉也不要求她硬要吃多少,起身主动拎着她的药,陪人回家。
车上她就己经开始迷迷糊糊瞌睡,头懒懒靠着窗户,长发别在耳后,季淮桉在等绿灯的时候下意识看去,才发现她脸好小。
脸颊微圆却一点儿都不显胖,五官精致的紧,弯翘的睫毛颤动,头憨懒地又往里偏了偏。
他只能看见侧颜。
至公寓的地下车库,苏允棠算准了时间睁眼,动作悠而缓慢,接过她的药,先行进电梯按楼层。
季淮桉没太注意她按的什么,首到电梯停在九楼,苏允棠不经思考地出门朝右侧走去。
她实在有点儿困,话也没多说。
砰的一声,对面房门一开一合。
季淮桉愣在原地,头脑空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