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推开东街七巷的木门，刚迈进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他稳住身形，抬头一看，地上居然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苔藓，潮湿得像是刚下过雨。
“这地方……是茶馆还是澡堂子？”他嘀咕了一句。
屋内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摇曳着微光。角落里坐着个穿灰袍的老头，正慢悠悠地嗑瓜子，瓜子壳己经堆成了小山。
“你就是秦老板？”老头眼皮都不抬。
“你就是乌龟印章的主人？”秦小川反问。
老头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乌龟不是贬义，是我们组织的图腾。”
“你们是搞水下业务的？”秦小川试探。
“差不多。”老头笑了笑，“我们负责把东西送到不该出现的地方。”
秦小川眼睛一亮：“那我要卖的东西，能送出去吗？”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桌前：“先尝尝我们的诚意。”
秦小川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黑乎乎的糕点，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香味。
“这是啥？”他皱眉。
“香料改良版，加了点特殊配方。”老头神秘兮兮地说，“吃了之后，脑子会特别灵光。”
秦小川狐疑地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瞬间感觉脑袋一阵清明，连昨天阿福说漏嘴的账目都记起来了。
“牛啊！”他忍不住惊叹，“这玩意儿要是推广开来，科举考生都能考满分！”
老头笑而不语。
两人谈了一个多时辰，最终达成协议。地下渠道愿意帮秦小川分销商品，只要他提供稳定的货源和合理的分成。
秦小川回到店里时，己经是第二天清晨。他一进门，就看见阿福趴在柜台上打盹，手里还抓着一支笔，显然昨晚在清点账目。
“醒醒醒！”秦小川踢了他一脚。
阿福猛地惊醒，口水流了一桌子：“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我梦见咱家生意火得连屋顶都烧了！”
“梦得好。”秦小川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咱们现在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啥意思？”阿福一脸懵。
“简单来说——”秦小川喝了口茶，“我们要开分店。”
“分店？！”阿福瞪圆眼珠，“咱这不是刚喘口气嘛，又要扩张？”
“对。”秦小川点头，“你想啊，现在咱们的货能通过地下渠道卖出去了，但光靠别人终究不稳定。最好的办法是自己掌控销售渠道。”
阿福听得云里雾里：“那怎么整？”
“很简单。”秦小川拿起纸笔，“第一，找几个信得过的伙计当掌柜；第二，在城里选几个好地段租铺面；第三，统一招牌、统一价格、统一服务标准。”
阿福听得两眼放光：“少爷您是要搞连锁店？”
“聪明。”秦小川笑着点头，“以后咱们的名字叫‘秦记’，走到哪都能认出来。”
阿福激动得首拍大腿：“妙啊！我这就去招人！”
“别急。”秦小川拦住他，“先跟我爸商量一下。”
阿福这才想起还有个盆栽父亲在场，赶紧跑过去凑近那盆绿植：“老爷，您觉得咋样？”
只见盆栽叶子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点头。
“行，老爷子也同意了。”阿福乐呵呵地搓手，“那咱接下来干啥？”
“先选址。”秦小川拿出地图，“城南那边最近新开通了几条街，人流密集，适合开店。”
阿福凑过来一看，指着一个位置：“这附近有个酒楼，吃饭的人多，肯定有商机。”
“不错。”秦小川点点头，“再看看城东这边，靠近码头，商旅往来频繁。”
“那咱是不是得派人去打听租金？”阿福问。
“对。”秦小川起身，“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小厮，让他们分头行动。”
阿福立刻领命而去。
几天后，新店选址确定下来，分别位于城南、城东和城北三处繁华地段。
秦小川开始着手装修事宜，同时派人去采购新的原材料。为了保证品质，他还亲自去了一趟香料产地，考察供货商。
阿福被派去办杂事，结果一路上状况频出：先是迷路走到了隔壁县城，然后在集市上被人当成小偷追了三条街，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布匹供应商，却因为讲价太狠，差点被打出来。
不过，这些都没耽误大事。材料顺利运回，店铺装修也开始动工。
半个月后，三处分店同时进入试营业阶段。
开业当天，门口排起了长队。顾客们听说“秦记”不仅价格实惠，还能抽盲盒，纷纷前来碰运气。
“哎哟我去，这香囊真香！”一位老太太抽到一包龙涎香粉，兴奋得像个少女。
“我这个是普通草药……”旁边一个年轻人有点失望。
“没关系！”秦小川站在柜台后热情解释，“再来一盒，保准让你满意！”
那人一听，立马又掏钱买了一盒。
阿福在一旁忙得脚不沾地，一边收银一边喊：“少爷快看！咱们今天营业额破千贯了！”
秦小川看着店内热闹的景象，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几个身穿锦衣的官员走进来，神色严肃。
“谁是秦老板？”为首的一人开口。
秦小川上前一步：“在下便是。”
那人扫视一圈，冷冷道：“奉朝廷之令，查封非法经营商铺，限你三日内关闭所有分店。”
空气瞬间凝固。
秦小川眉头一挑：“敢问大人，我等所售之物皆为民间所需，并无违禁品，何来非法一说？”
“哼。”那人冷哼一声，“你们打着民生旗号，实则扰乱市场秩序，影响官营生计，此等行为，必须严惩。”
秦小川心中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请问大人，可否给个具体罪名？”
那人冷笑：“暂且不予告知，只管执行命令。”
说完，转身离去。
店内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阿福凑过来，压低声音：“少爷，这怎么办？”
秦小川眯着眼，盯着门口消失的身影，缓缓道：“看来，有人盯上我们了。”
他回头看向那盆绿植，发现叶子正在微微颤动，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
他蹲下身，轻声道：“爸，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话音未落，墙角那盏灯的火苗突然剧烈跳动，再次逆流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