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年盛夏,南半球的热浪裹挟着咸涩海风扑向澳洲大陆,白人部落的简陋木屋在烈日下摇摇欲坠。二十岁的威廉赤脚走在龟裂的土地上,望着瘦骨嶙峋的牛羊和面黄肌瘦的族人,攥紧了手中从商船换来的羊皮卷——上面歪歪扭扭地记载着北美洲印第安部落与大秦帝国合作后的繁荣景象。
"族长!您看这个!"威廉冲进用桉树皮搭建的议事棚,将羊皮卷拍在粗糙的木桌上,"印第安人用大秦的蒸汽犁开垦荒地,现在家家户户有粮仓!"老族长汤姆森戴着用贝壳串成的项链,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抚摸文字:"孩子,那是万里之外的神话,我们连铁器都造不好..."
当晚,威廉躺在草堆上,望着南半球璀璨的星空。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是隔壁玛莎家的孩子又在饿肚子。他突然翻身坐起,抓起祖传的燧石匕首,在木墙上刻下歪歪扭扭的"大秦"二字。三天后,他背着用袋鼠皮缝制的行囊,站在部落唯一的独木舟旁:"我要去东方,找到那个让所有人吃饱饭的国度!"
三个月的漂流充满艰险。威廉的独木舟被暴风雨掀翻七次,靠着啃食海藻和雨水才勉强存活。当他在东南亚海域被大秦商船救起时,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却仍死死抱着怀里浸透海水的羊皮卷。商船船长看着这个蓝眼睛的年轻人,立刻通过卫星电话向长安汇报:"发现南半球来客,自称要觐见皇帝!"
咸阳宫的偏殿内,童浩林饶有兴致地听着威廉结结巴巴的秦语。年轻人的头发纠结成团,身上的兽皮衣服沾满盐渍,却在描述部落困境时目光如炬:"陛下,我们有肥沃的土地,有成群的牛羊,可我们只会用石斧和木矛..."他突然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求您,教教我们如何强大!"
童浩林扶起威廉,命人取来澳洲地图。青铜指针在全息投影上划过广袤的大陆:"你们的土地富含金矿和羊毛,却困于落后的生产方式。"他转向丞相吕不韦:"启动'南溟计划',先派墨家工匠搭建临时据点,教他们冶铁和基础农耕。"又对威廉笑道:"明日起,你便入太学学习。"
半年后,威廉重返澳洲时,随行的是三百人的大秦技术团。墨家的蒸汽船劈开海浪,载着炼铁炉、纺织机和太阳能水泵。当第一座炼铁炉在悉尼湾点燃,橘红色的火焰映亮了土著居民震惊的脸庞。威廉挥舞着从长安带回的青铜令旗,用刚学会的秦语高喊:"看好了!这就是改变命运的力量!"
在大秦技师的指导下,澳洲的变革如野火燎原。悉尼港建起了第一座现代化码头,蒸汽起重机吊起成捆的羊毛;墨尔本郊外,自动播种机在平整过的土地上撒下麦种;珀斯的矿场里,矿工们使用大秦的钻探设备,挖出了第一块狗头金。威廉每天骑着蒸汽摩托巡视工地,皮衣上的玄鸟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老族长汤姆森颤巍巍地走进新建的面粉厂,看着麦粒被机器磨成雪白的面粉,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这简首是神的力量..."他摘下贝壳项链,郑重地戴在威廉颈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新首领。"威廉却将项链重新挂回老人脖子上:"真正的首领,是远在东方的大秦皇帝,是他给了我们希望。"
为平衡各方利益,威廉借鉴大秦的郡县制,将澳洲划分为六个行省。每个行省设立议会,由白人、土著和大秦顾问共同治理;同时颁布《矿产共享法》,规定开采出的黄金和铁矿,三成归部落所有,三成投入民生建设,三成用于偿还大秦的技术援助。当第一列从悉尼开往墨尔本的蒸汽火车鸣笛启程,整个澳洲都沸腾了。
叶卡捷琳娜女皇发来贺电时,威廉正在视察新建成的悉尼大学。这座融合秦式飞檐与希腊柱式的建筑里,学生们既学习《大秦算术》,也钻研南半球的天文星图。"陛下,"他对着全息通讯仪笑道,"我们打算在大堡礁建立海上自贸区,用澳洲的羊毛换大秦的丝绸!"
五年后,澳洲大陆焕然一新。曾经贫瘠的土地上,高楼与农场交相辉映,太阳能板在草原上组成银色的矩阵。威廉站在新落成的总督府顶楼,望着港口内悬挂玄鸟旗的商船往来如织。他的书桌上,永远摆放着从长安带回的竹简《商君书》,扉页上用秦语写着:"变则通,通则久。"
而在遥远的长安,童浩林在《起居注》上写下:"南溟之地,终见文明曙光。此非朕之功,乃天下有志者共襄盛举。"窗外,夕阳将未央宫染成金色,宛如为这个跨越半球的传奇,镀上一层永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