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新官上任

轧钢厂大礼堂的红布横幅上,"技术科新任干部任命大会"几个大字墨迹未干。李卫东站在后台,手指无意识地着崭新中山装的袖口。这身藏蓝色衣裳是昨儿个秦淮茹连夜给他改的,针脚密得能防雨。

"紧张?"杨厂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捧着个红绸布包着的方盒子。

李卫东摇摇头:"在想军工小组的人选。"

"先把这个接了再说。"杨厂长笑着掀开红绸,露出里面锃亮的公章,"待会儿上台别太严肃,但也别笑得太欢——陈国华那帮人可都盯着呢。"

台下己经坐满了人。前排是厂领导和技术骨干,中间是各车间代表,后排则挤满了普通工人。李卫东一眼就看见于海棠坐在广播站的位置上,冲他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同志们!"杨厂长洪亮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经厂党委研究决定,任命李卫东同志为技术科科长,全面负责特种钢研发和军工生产任务!"

掌声如雷。李卫东稳步走上台,接过那枚沉甸甸的公章时,手心微微出了汗。余光扫到角落里的几个人——陈国华的亲信们正阴沉着脸,交头接耳。

"感谢组织的信任。"李卫东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技术科将组建专门的军工研发小组,名单己经杨厂长批准。"

他展开一张纸,念出七个名字。赵志明、周铁柱等几个年轻技术员激动得脸都红了。当念到"于海棠同志负责技术宣传"时,广播站那边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小组首要任务是完善特种钢热处理工艺,确保一个月内量产。"李卫东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在此,我邀请全厂职工监督。有任何技术建议,随时可以找我当面谈。"

最后一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池塘。老工人们交头接耳——多少年了,技术科的大门终于向普通工人打开了!

散会后,李卫东被团团围住。有祝贺的,有递技术建议的,还有单纯来看热闹的。于海棠挤在最前面,笔记本都快戳到他鼻子了。

"李科长,能给广播站做个专访吗?说说军工小组的规划?"她眨巴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嘴角的笑涡藏都藏不住。

“明天吧。”李卫东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今晚得先收拾西合院那摊子。”

于海棠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时,她那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像一条灵动的蛇,轻轻扫过李卫东的手背,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西合院中院的老槐树下,一张八仙桌摆得稳稳当当,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全院二十八户人家来了大半,大家乌泱泱地围成一个大圈,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好不热闹。

“嘿,卫东啊,你说这事儿到底该咋办呢?”

“就是就是,大家都听你的,你可得拿个主意啊!”

李卫东挠挠头,笑着说:“别急别急,大家先坐下来,咱们慢慢商量。”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于海棠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李卫东的信任。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李卫东一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的。

李卫东到的时候,正听见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嚷嚷:

"选什么选?三位大爷管院儿管得好好的!李卫东才当几天官啊,就敢翻天?"

二大妈磕着瓜子帮腔:"就是!老规矩能随便改吗?"

李卫东不慌不忙走到桌前,把一摞文件"啪"地拍在桌上。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

"各位邻居,"他环视一圈,"今天开这个会,就一件事——咱们院的管理方式得改改了。"

他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这是街道办刚发的《居民自治试行办法》,白纸黑字写着要'民主选举院落负责人'。"

贾张氏一把抢过文件,倒着看了半天:"谁...谁知道真的假的!"

"王主任马上就到,您亲自问她?"李卫东微微一笑。

贾张氏顿时蔫了,灰溜溜地缩回人群。系统新解锁的"群体情绪感知"技能让李卫东清晰地看到每个人头顶浮现的情绪色彩——贾张氏是愤怒的红色,二大妈是犹豫的黄色,而秦淮茹...

李卫东目光一顿。秦淮茹站在人群边缘,头顶竟是罕见的深蓝色,那是极度悲伤的颜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贾张氏棉袄内衬里似乎缝着什么,露出一角泛黄的硬纸。

"我先说几句。"刘海中挺着啤酒肚站起来,"我当二大爷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

"二大爷,"李卫东打断他,"您先解释解释这个。"他亮出一本小册子,"三年来,您经手的养老基金,账目对不上的一共有一百八十七块五毛。"

全场哗然。刘海中脸涨成猪肝色:"胡...胡说!"

"粮店老周、煤铺张师傅都能作证,您每次采购都虚报价钱。"李卫东又拿出一叠票据,"多出来的钱,都进了您家菜篮子吧?"

刘海中的胖脸由红转白,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他老婆在人群里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三大爷阎埠贵见状,赶紧掏出手帕擦汗,头顶浮现出代表恐惧的紫色。李卫东转向他:"三大爷,您那些'调解费'..."

"我交代!我全交代!"阎埠贵一激灵站起来,"收过老赵家两斤鸡蛋,孙家五块钱...我退!明天就退!"

李卫东暗自冷笑。系统显示阎埠贵的情绪正急速从恐惧转向算计——这老狐狸显然在权衡利弊,准备弃车保帅。

“三位大爷,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们啦!”

李卫东突然话锋一转,提高了音量,“但是呢,咱现在可是新社会了,得有点新气象不是?

我觉得啊,今天咱们就来个无记名投票,选选新的院务小组。大家觉得咋样?”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自信。

这时,王主任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人群后面,听到李卫东的提议,他立刻带头鼓起掌来,大声说道:“好!就该这么办!这主意真不错!”他的声音响亮而有力,仿佛是在给李卫东的提议加油助威。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一时间,掌声和叫好声响成一片。

有人说:“这办法好啊,公平公正,谁有能力谁上!”

还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得选个能为大家办实事的院务小组!”

现场气氛热烈,大家都对这次投票充满了期待。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

李卫东以全票当选组长,秦淮茹和退休教师老周担任副组长。

三位大爷灰溜溜地坐在角落,像三只被拔了毛的公鸡。

散会时,贾张氏突然冲到李卫东面前,指着鼻子就骂:"小兔崽子!当个破官了不起啊?告诉你,这院儿里还轮不到你撒野!"

她边骂边手舞足蹈,破棉袄的线缝"刺啦"一声裂开个大口子。内衬里缝着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个褪色的工作证,上面赫然印着"李建国"三个字!

李卫东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秦淮茹更是像被雷劈了似的,一个箭步冲上来捡起工作证,眼泪"唰"地下来了:"这是我爸的...怎么会在你这?"

贾张氏慌了神,伸手就要抢:"胡说什么!这是我捡的!"

「叮!关键物品发现」

「李建国工作证(内含加密信息)」

「触发记忆回溯:1961年3月15日」

李卫东眼前突然闪过片段画面——父亲深夜回家,把工作证塞进书架后的暗格;第二天贾东旭带人来搜查;贾张氏偷偷把什么东西塞进怀里...

"贾张氏,"李卫东声音冷得像冰,"盗窃烈士遗物,这是什么罪名,您清楚吧?"

王主任黑着脸走过来:"老贾家的,跟我去趟派出所吧。"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欺负人啊!老贾啊,你睁眼看看啊..."她突然转身去抓秦淮茹,"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要不是我们家东旭..."

秦淮茹闪身躲开,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贾东旭怎么对我的,全院谁不知道?

现在又偷藏我爸的遗物..."她转向王主任,"主任,我请求彻查贾家!"

"准了!"王主任厉声道,"现在就去!"

贾家被翻了个底朝天。炕柜底下搜出一沓粮票,墙缝里抠出几张工业券,最惊人的发现是在贾张氏枕头芯里——竟然缝着李父的技术笔记残页!

"这...这不是我藏的!"贾张氏彻底慌了,"是东旭...对!是东旭放我这儿的!"

秦淮茹颤抖着翻看那些残页,突然指着其中一张:"看这个日期!1961年3月14日...是爸出事前一天写的!"

李卫东凑过去,只见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某种热处理工艺参数,最下方潦草地写着:"于副主任要求修改数据,拒。明日当面向杨厂长汇报。建业兄己知情..."

"建业兄"三个字被反复描粗,几乎划破纸张。

「叮!记忆碎片整合」

「还原率65%」

「关键线索:3月15日汇报被中断」

「建议:寻找当日值班记录」

正琢磨着,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张大军匆匆跑进来:"卫东!厂里出事了!军工小组的实验室被人撬了!"

李卫东心头一紧,赶忙问道:“丢啥了?”张大军挠挠头,一脸疑惑地说:“怪就怪在这儿,啥都没丢啊,但……”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人在试验台上放了张字条。”

李卫东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急切地问:“字条上写了啥?”张大军把字条递给他,上面打印着一行字:“别碰不该碰的东西。上次是意外,下次就是故意。”

李卫东看着字条上的字,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暗自琢磨:“这到底是啥意思呢?”他又仔细看了看落款,只见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和贾张氏屋里搜出的那张残页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夜深了,李卫东还在办公室里,对着那些残页仔细研究。他一会儿翻过来看看,一会儿又翻过去瞅瞅,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呢?怎么这么奇怪?”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难道……”

系统新解锁的"群体情绪感知"技能让他能回溯白天每个人的异常反应——阎埠贵听到"军工小组"时瞳孔骤缩;二大妈看到工作证时下意识摸自己衣襟;而秦淮茹...

想到秦淮茹,李卫东心头一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姐姐,虽然命运多舛,却始终在暗中保护他。

门被轻轻叩响。于海棠端着饭盒走进来:"就知道你没吃饭。"

饭盒里是冒着热气的饺子和一小碟醋。李卫东这才发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于海棠忍俊不禁,"又没人跟你抢。"她犹豫了一下,"今天...秦姐真是你亲姐?"

李卫东点点头,把父亲和秦淮茹母亲的事简单说了说。

于海棠眼睛瞪得溜圆:"天啊...那她这些年..."

"一首在暗中保护我。"李卫东放下筷子,"贾东旭是陈部长安排监视我家的,秦淮茹被迫嫁给他,就为了..."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啪"的一声响,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李卫东猛地扑灭台灯,把于海棠拉到身后。

黑暗中,两人屏息凝神。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再没动静。

李卫东正要开灯,于海棠突然拉住他的手:"等等...你看!"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窗台上,一个小纸包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李卫东好奇地用钢笔挑开纸包,里面露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红星厂档案室。明日午时。——小海”。

于海棠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叫道:“是秦姐?她去哪了?”

李卫东紧紧握住那把钥匙,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叮!支线任务更新!”

“探索红星厂档案室!”“风险等级:高危!”“建议:启用反侦察技能!”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缓缓落下,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起风了,风中夹杂着一丝凉意。

李卫东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深知这档案室之行必定充满危险,但为了揭开父亲当年的真相,他别无选择。

于海棠担忧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卫东,要不别去了,太危险了。”

李卫东拍了拍她的手,坚定地说:“放心,我有系统的技能,不会有事的。

而且,这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第二天午时,李卫东乔装打扮一番,怀揣着钥匙,小心翼翼地来到红星厂档案室。

门口守卫森严,但他凭借着反侦察技能,巧妙地避开了众人的视线,顺利进入了档案室。

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档案盒。

李卫东迅速开始寻找线索,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心中一惊,急忙躲了起来。

原来是几个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在整理档案,虚惊一场后,他继续搜索。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份与父亲有关的档案,刚要伸手去拿,档案室的灯突然熄灭了……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档案室,李卫东心跳陡然加快。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握紧手中的钢笔,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脚步声在他附近停住,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终于把你引出来了。”

李卫东听出这是陈国华的亲信。

突然,一道强光射来,李卫东下意识抬手遮挡。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反侦察技能”触发,他身形一闪,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趁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李卫东迅速反击,将其制服。

他顾不上多问,赶紧打开档案,里面详细记录着当年父亲被陷害的经过,幕后黑手正是陈国华。

此时,档案室警报声大作,大批保安赶来。

李卫东凭借系统技能,在混乱中突出重围。

带着这份关键档案,他明白,与陈国华的最终对决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