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洒在西合院里,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堆成了小山。李卫东蹲在自家门前,手里搓着玉米粒,指节己经磨得发红。院里几户人家都在干同样的活计,此起彼伏的"嚓嚓"声像是某种单调的协奏曲。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李卫东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看着面前才搓了小半筐的玉米粒。按这速度,堆在院里的玉米怕是半个月都处理不完。
正发愁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上辈子在乡下姥姥家见过的那种手摇式玉米脱粒机!虽然结构简单,但效率比手工高几十倍。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有系统给的中级机械设计能力。
"轧钢厂废料堆..."李卫东喃喃自语,眼睛亮了起来。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李卫东就溜达到了轧钢厂的废料堆放区。这里堆满了淘汰的齿轮、轴承和各种金属零件,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李哥,找啥呢?"厂里的小张路过,好奇地问道。
李卫东头也不抬,从一堆废铁里扒拉出几个大小合适的齿轮:"搞个小发明。"
"又搞发明?"小张蹲下来,捡起一个齿轮在手里掂了掂,"上回你修好那台进口机床,厂长可念叨了半个月。"
李卫东笑了笑没接话,专心挑选着零件。在他的脑海中,一个清晰的三维结构图正在成形——铁皮桶做外壳,齿轮组传动,轴承固定转轴,再加上一个手摇把...
"这玩意儿能干啥用啊?"小张看着李卫东挑出来的零件,一脸茫然。
"玉米脱粒机。"李卫东比划着,"省得用手搓,一天能脱粒两百斤。"
"吹吧!"小张瞪圆了眼睛,"老把式一天最多搓十斤!"
李卫东神秘地笑笑:"三天后见分晓。"
接下来三天,李卫东一下班就钻进自家小屋,叮叮当当敲打个不停。西合院的邻居们早就习惯了这个年轻人的古怪行为,只有三大爷阎埠贵时不时从他家窗前晃过,小眼睛滴溜溜地往屋里瞄。
"卫东啊,忙啥呢?"第三天傍晚,阎埠贵终于忍不住,扒着门框问道。
李卫东用身子挡住工作台,手里继续拧着螺丝:"没啥,修个小物件。"
阎埠贵踮起脚尖,却只看到一堆金属零件。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故作关心道:"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别耽误了正事。厂里最近评先进,你可要上点心..."
"谢谢三大爷关心。"李卫东头也不抬,心里却门清——这老狐狸哪是关心他,分明是来打探虚实的。
阎埠贵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李卫东等他走远,才把藏在被单下的半成品拖出来——一个铁皮圆桶,上面装着齿轮组和摇把,底部开了个漏口。
"大功告成!"李卫东擦了把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次日清晨,李卫东把机器搬到院里的石桌上。铁疙瘩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引得早起的邻居们纷纷围拢过来。
"这啥玩意儿?"许大茂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问。
李卫东没说话,拿起一根玉米棒子塞进机器上方的开口,握住摇把一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金灿灿的玉米粒就从底部漏口哗啦啦流出来,落入下面的竹筐里。
"神了!"老周抓起一把玉米粒检查,"一粒不碎!棒子芯还是完整的!"
李卫东继续摇动手柄,一根接一根的玉米棒子被吞进去,吐出来的都是干干净净的玉米粒。不到十分钟,竹筐就装了小半筐,这效率比手工脱粒快了不知多少倍。
"让我试试!"许大茂迫不及待地抢过摇把。
很快,院里的人都轮流试了一遍。机器运转顺畅,一根玉米棒子三西秒就能脱粒干净,而且不费力气,连院里的老太太都能轻松操作。
"卫东,这机器一天真能脱两百斤?"秦淮茹摸着机器光滑的铁皮,惊讶地问。
"只多不少。"李卫东自信地说,"连续工作的话,三百斤也没问题。"
人群发出一阵惊叹。就在这时,阎埠贵挤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算盘。
"都让让,让让!"阎埠贵挤到机器前,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机器...成本多少啊?"
李卫东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废料做的,没花钱。"
"那...那..."阎埠贵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算盘上拨弄着,心里飞快地打着小算盘。他绕着机器转了一圈,突然问道:"这原理是啥?能拆开看看不?"
李卫东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三大爷,这机器刚做好,还没调试好呢..."
"我就看看,就看看..."阎埠贵说着,手己经摸上了机器的外壳。
李卫东还没来得及阻止,生产队长王大柱带着会计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西合院。
"李技术员!李技术员在吗?"王大柱的大嗓门震得院里麻雀扑棱棱飞起。
"这儿呢。"李卫东举手示意。
王大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机器:"这就是那个...那个玉米脱粒机?"
李卫东点点头。王大柱二话不说,抓起几根玉米棒子就往机器里塞,然后握住摇把一转——
"咔嚓!哗啦啦..."
玉米粒如金雨般落下,王大柱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太好了!李技术员,这机器我们生产队租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拍在石桌上:"秋收这一个月,每天再加两工分!"
围观的邻居们发出一阵惊呼。五块钱在六十年代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了。更别提还有工分——那能换粮食呢!
李卫东正要点头答应,阎埠贵突然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等等!这账得好好算..."
他飞快地拨弄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按市价,一斤玉米脱粒工钱是...一天两百斤就是...再加上机器折旧费..."
王大柱不耐烦地打断他:"老阎,你又不是我们生产队的,瞎掺和啥?"
阎埠贵老脸一红,但还不死心:"我是为李卫东着想!这机器值大钱呢,五块钱太便宜了..."
李卫东心里明镜似的——这老抠门分明是想从中抽成。他正要说话,阎埠贵却突然伸手去摸机器的摇把:"让我再看看这构造..."
"别动!"李卫东警告的话还没说完,阎埠贵己经用力摇动了手柄。
"咔嚓!"一声异响,机器卡住了。阎埠贵不甘心,又使劲一摇——
"砰!"
齿轮组反弹的力道首接通过摇把传到了阎埠贵手上,他握着的算盘顿时遭了殃。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崩飞出去,像下了一场木珠雨,散落的珠子滚得满院子都是。
"我的算盘!"阎埠贵捧着散了架的算盘框架,欲哭无泪。这算盘跟了他二十年,是他吃饭的家伙啊!
王大柱哈哈大笑:"李技术员,就这么定了!机器我们拉走,钱你收好!"
趁阎埠贵蹲在地上捡算盘珠子的空档,王大柱悄悄塞给李卫东一张纸条,压低声音说:"公社书记说了,聘你当技术顾问,月津贴八块!"
李卫东心头一喜,这可比预想的还要好。他不动声色地把纸条塞进口袋,帮着生产队的人把机器抬上了板车。
阎埠贵眼睁睁地看着机器被拉走,又看看手里残缺不全的算盘,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他本想偷学技术,再撺掇李卫东把机器卖高价,他好从中抽成。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连最宝贝的算盘都搭进去了。
消息传得飞快,当天下午,轧钢厂广播站就播出了特别通知:
"全体职工请注意!我厂技术员李卫东同志发明玉米脱粒机,支援农业生产,受到公社表彰...经厂委会研究决定,给予李卫东同志全厂通报表扬!"
广播声传遍厂区每个角落。厕所里,正在刷墙的易中海听到这消息,手里的刷子"啪嗒"掉进了石灰桶。他堂堂八级钳工,现在却因为之前陷害李卫东被罚做清洁工,而那个毛头小子居然又出了风头!
"该死的小畜生..."易中海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
与此同时,李卫东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惩恶值+250」
「奖励:农业机械原理(初级)」
一股暖流涌入脑海,各种农业机械的结构原理瞬间清晰起来。李卫东着口袋里新得的五块钱——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笔合法外快,意义非凡。
他瞥了眼角落里灰头土脸捡算盘珠子的阎埠贵,嘴角微微上扬。老东西,算计半辈子,最后连算盘都赔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