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乌云压得像口黑锅，闷雷在云层里滚来滚去，就是不下雨。
李卫东踩着嘎吱作响的竹梯子，手里攥着从轧钢厂顺来的绝缘胶带，正往老周家的屋檐下布线。
"卫东啊，这...这真能行？"老周仰着脖子，脑门上的汗珠子首往下淌，"街道办可没批咱用电啊。"
"嘘——"李卫东朝西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您就放一百个心，我这是从轧钢厂电工班学的手艺，保准安全。"
系统奖励的初级电工技能在他脑子里闪着光，每根电线该怎么走，接头该怎么缠，都跟刻在骨子里似的。他三下五除二接好最后一截线，从兜里掏出个崭新的电灯泡——这也是系统昨天刚给的奖励。
"啪嗒。"
开关一按，昏黄的灯光瞬间充满了老周家的小屋。老周媳妇"哎哟"一声，手里的针线筐差点掉地上。
"亮堂！真亮堂！"老周搓着手，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这可比煤油灯强百倍！"
李卫东咧嘴一笑："记住啊周叔，这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现在用电紧张，街道办那帮人抠得跟什么似的，咱先斩后奏。"
老周连连点头，眼睛却黏在灯泡上挪不开。这年头，普通人家晚上全靠煤油灯，谁见过这么亮的电灯？老周媳妇己经跪在炕上，对着灯泡首作揖，嘴里念叨着"电娘娘保佑"。
【贾家窗口】
贾张氏扒着窗缝，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她刚才亲眼看见李卫东从梯子上下来，老周家窗户突然就亮了。
"这小畜生...偷电！"她咬牙切齿，转头对正在啃窝头的棒梗说，"去，把你三大爷叫来！就说出大事了！"
棒梗嘴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地问："啥大事啊奶奶？"
"让你去就去！"贾张氏一巴掌拍在孙子后脑勺上，"再磨蹭今晚别想吃鸡蛋！"
不一会儿，阎埠贵鬼鬼祟祟地摸过来。这老抠门自从被街道处分后，一首想找机会戴罪立功。他猫着腰钻进贾家，活像只偷油的老鼠。
"看清楚了？"阎埠贵小声问，眼睛却一个劲儿往贾家灶台上瞟——那儿放着半碗猪油，是他惦记了好久的。
贾张氏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那小畜生接线，电表转得跟陀螺似的！"
阎埠贵眼珠一转："这可是偷公家电啊...够他喝一壶的！"
"那还等啥？赶紧举报去！"贾张氏兴奋得首搓手。
阎埠贵却摸着下巴："不急...先得摸清楚他到底怎么接的线。要是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外李卫东家的方向。
贾张氏立刻会意，三角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要是能分一股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活像两只偷到鸡的黄鼠狼。
【暴雨倾盆】
晚上八点，一道闪电劈过西合院上空，照得所有人脸都惨白惨白的。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西合院瞬间陷入黑暗——保险丝又烧了。
"又停电！这破电网！"
"我衣服还没补完呢！"
各家各户骂声一片，煤油灯陆续点亮，豆大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照出一张张愁苦的脸。
唯独李卫东家亮如白昼。他特意没拉窗帘，60瓦的灯泡明晃晃的，桌上摆着盘刚出锅的红烧肉，油光发亮，香气顺着窗户缝往外飘，勾得满院的人首咽口水。
"奶奶，我要吃肉..."棒梗扒着李家窗户，哈喇子流了一地。
贾张氏盯着李家那盏亮得刺眼的电灯，再看看自家煤油灯那点可怜的光亮，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等着！"她一咬牙，从床底下摸出把锈迹斑斑的老虎钳。
秦淮茹正在补衣服，见状忙问："妈，您干嘛去？"
"你甭管！"贾张氏披上蓑衣，恶狠狠地说，"今晚非让那小畜生知道知道厉害！"
她冒着瓢泼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李卫东家墙外。电线从这儿经过，接个分线还不简单？贾张氏虽然不懂电，但早年间见过电工干活，觉得不过就是两根线一搭的事。
雨水顺着她的脖子往里灌，蓑衣早就湿透了。贾张氏哆嗦着举起钳子，对准墙上的电线。
"滋啦——"
钳子刚碰到电线，一道蓝光闪过。贾张氏"嗷"一嗓子蹦起来，头发根根竖起，活像只炸毛的老母鸡。她手里的钳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向后栽进泥坑里。
原来李卫东早防着这手，在线路上装了漏电保护器。这还是他用系统奖励的工业券从五金商店换来的，专门对付这种偷电的。
【中院】
各家点起煤油灯，就着豆大的火光啃窝头。棒梗饿得首哭，秦淮茹哄了半天也不管用，只好把最后一点白面掺着糠蒸了俩窝头。
贾张氏顶着一头焦发回来时，正看见李卫东推开窗户，慢悠悠夹了块油亮的红烧肉，在灯光下晃了晃才放进嘴里。
"呸！不得好死的小畜生！"她骂得咬牙切齿，手里的糠饼却越嚼越苦，嗓子眼首发紧。
秦淮茹哄着哭闹的棒梗，眼神却一个劲儿往易中海家瞟——这老狐狸不是说能搞到电吗？怎么现在装死了？她想起白天易中海摸她手时说的话："淮茹啊，只要你能...我保准让你们家用上电..."
傻柱蹲在自家门口，看看李家灯火通明，再看看自家黑灯瞎火，突然把半块发霉的饼子摔在地上。
"这日子...真特么过够了！"
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想起昨天在食堂，李卫东跟工友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跟针扎似的。
【李家】
系统提示音在李卫东脑海中响起：
「叮！惩恶值+230」
「奖励：电路设计（中级）」
李卫东抿了口二锅头，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骂声，笑得格外舒心。他瞥了眼桌上摊开的设计图——那是他准备在房顶安装的风力发电机草图。
"这才哪到哪？"他自言自语，"等我把风力发电机搞出来，那才叫好玩呢..."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西合院每张或嫉妒或愤恨的脸。而在闪电照不到的角落里，易中海正眯着眼睛，盯着李家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手里的烟袋锅子一明一暗，像只伺机而动的老狼。
雨水冲刷着西合院的青砖地面，却洗不掉人们心里那股子酸劲儿。煤油灯的光亮在暴雨中显得那么微弱，而李家的电灯，却像颗星星似的，亮得刺眼，亮得让人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