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洒在走廊上，秦臆博低头看着手里的准考证，指尖着边角。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身边的三人。
“你们紧张吗？”她问得轻描淡写，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一丝颤抖。
“当然。”刘宇宁扯了扯嘴角，“我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函数图像会不会画歪了’。”
“你这不是紧张，是魔怔。”孙艳一边整理书包一边说，“我倒是挺平静的，反而有种终于要解脱的感觉。”
“这话说得像烈士就义。”周焕淡淡地插了一句，目光扫过秦臆博的脸，“你呢？”
“我啊……”她咧嘴一笑，“我己经把‘尽力就好’这句话默念了一百遍，再念下去就要成真言了。”
“那你现在是在念经？”刘宇宁打趣。
“对，求佛祖保佑我别在考场上睡着。”秦臆博一本正经地说，“上次你说的那个考生，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太累了。”
“那你可得注意休息。”周焕语气认真，“不然我也只能看着你睡。”
“喂！”她瞪眼，“关键时刻你不该给我点鼓励吗？”
“我以为沉默就是最大的支持。”他面无表情地回。
“你这人真是……”她咬牙切齿地低声咕哝，“等高考完了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随时奉陪。”他嘴角微扬。
西人一路走到考场门口，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周围的学生三五成群，有的还在翻书，有的闭目养神，还有的神情恍惚地看着远方。
“走吧。”孙艳率先迈步，“都准备了这么久，没什么好怕的。”
“说得对。”刘宇宁点头，“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秦臆博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走进考场的背影，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甩了甩头，大步跟上去。
考场内，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桌面上，空气中弥漫着铅笔和纸张的味道。秦臆博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记得考试前别喝太多水。”刘宇宁坐在她斜后方，低声提醒。
“你怎么知道我喝了？”她回头瞪她一眼。
“因为你每次紧张都会多喝水。”孙艳在旁边接话。
“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打击我？”秦臆博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
“我只是关心你。”孙艳淡定地说。
“那也别这么精准打击行不行？”她抬起头，看见周焕己经坐到自己旁边，正低头检查文具。
“你确定你带齐了？”她忍不住问。
“比你还齐全。”他抬眼看了她一眼，“倒是你，别又忘带涂卡笔。”
“那次是意外！”她立刻辩解，“而且我还不是靠你救场才没出事。”
“所以这次我帮你检查。”他说着，从她笔袋里抽出一支涂卡笔，在草稿纸上划了几下，“没问题。”
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
“谢谢你。”她小声说。
“别谢得太早。”他合上笔盖，“等考完再说。”
第一科语文开始前，监考老师己经开始分发试卷。教室里一片寂静，连翻纸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秦臆博握紧手中的笔，盯着作文题目，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可能的开头。她深吸一口气，写下第一个字。
考试进行得很顺利，虽然有几道题让她皱眉思考了很久，但她始终没有放弃。每当遇到难题时，她就会偷偷瞄一眼旁边的周焕，看他镇定自若地答题，心里便多了几分底气。
中午休息时间，西人聚在食堂角落，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上午的题目。
“你觉得作文立意对吗？”刘宇宁问秦臆博。
“应该没问题。”她点点头，“我写了关于成长的故事，感觉还挺贴题的。”
“你不会又写成爱情小说了吧？”孙艳挑眉。
“怎么可能！”她立刻否认，“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周焕淡淡地补刀。
“你……”她气结，“等下午数学我一定好好考，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水准。”
“希望你能保持这个自信。”他不动声色地泼冷水。
下午的数学考试开始前，秦臆博坐在座位上反复翻看公式表。她的手心有些出汗，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冷静。”周焕递给她一瓶水，“你现在慌也没用。”
“我知道。”她接过水瓶，拧开喝了一口，“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那就想想我们之前一起复习的日子。”他说，“你不是一首都很努力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我都坚持到现在了，怎么可能会在这最后一关掉链子。”
数学卷子发下来时，她迅速浏览了一遍，发现有一道大题看起来特别陌生。她的心跳瞬间加快，手指微微发抖。
“先做会的。”周焕低声提醒。
她点点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她回忆起复习时的笔记，一点点梳理思路，终于找到了解题的关键。
当她写下最后一个答案时，额头己经沁出一层薄汗。她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周焕，发现他也正好转过头来看她。
两人对视一眼，她读懂了他眼神中的鼓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第二天的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后，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教室里一片哗然。有人激动地站起来，有人瘫坐在椅子上，还有人捂着脸低声抽泣。
秦臆博缓缓合上试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转头看向周焕，发现他也在看她。
“结束了。”她说。
“嗯。”他点头，“我们都做到了。”
刘宇宁和孙艳也走了过来，西人站在一起，彼此相视一笑。
“怎么样？”孙艳问，“有没有觉得自己发挥超常？”
“我觉得我至少没拖大家后腿。”秦臆博笑嘻嘻地说。
“你这次真的进步很大。”刘宇宁由衷地说，“我记得你以前看到数学题就想哭。”
“那是过去的事了。”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现在可是能独立解中档题的人。”
“不过还是靠周焕比较多。”刘宇宁调侃。
“你这是嫉妒。”她反驳，“因为我和他之间的默契无人能及。”
“是是是。”刘宇宁摆摆手，“你们继续秀恩爱吧。”
走出考场，阳光明媚，春风拂面。西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脚步轻松而坚定。
“接下来就是等成绩了。”孙艳说。
“我觉得我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秦臆博信心满满地说。
“但愿如此。”刘宇宁笑着点头。
周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在秦臆博身边，偶尔看她一眼，眼里带着温柔。
“喂。”秦臆博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他，“如果我没考上你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反问：“你会不去找我吗？”
她一愣，随即笑了：“当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他语气平静，“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
她看着他，眼里泛起一丝光亮。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说。
“什么？”
“不管去哪儿，都要一起去旅行。”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好。”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青春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