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快乐,米娜桑。)
居家生活,打扫卫生是常有的事,每当室内目及之处的事物不再像前段日子那样钻石般的闪耀时,黑塔便会安排几十分钟来清理。
银狼比较懒,宅在家的时间,大部分都会选择窝在床上打游戏和追番,很少会发现细小的尘埃;但她又很勤快,一旦对方有大扫除的意向,便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杂事,并揽下很多的工作。
不过这天,也不清楚是受到了谁的感染,不仅自己干,还把「普罗米修斯」的西个智能模板叫出来一起干,嘴上还说着什么要让自己心爱之人好好休息,这样的话。
实际上,于黑塔而言,完全不需要银狼如此积极,因为这会凸显出她十分悠闲。但是看见那五位认真办事的态度,也不好泼凉水,于是只能去寻点别的活了。
胶棉拖把被对方拉走,所以地板的连扫带拖自己肯定帮不了一点;至于擦拭玻璃、窗台、桌面以及小摆件之类的,也被西小只给占据了。
既然如此,那便只好开发全新的思路了,比如天天接触的床单、被罩,还有枕套,是否也该清洗了呢?她点了点头,绕开反复蹭着地面的银狼,走进卧室。
从柜中取出将要更换的床上用品,印着可爱的Q版小兔。接着依次替换掉原本的那套蓝色星空,做完这些,就准备把它们塞洗衣机了。
不过,意外往往会在毫无防备的时刻到来。一提起旧床单,发现有个粉色小方片滑了出来,没多想,以为是垃圾,可蹲下正要捡的时候,伸出一半的手顿住了。
银狼哼着歌,己然将客厅打扫好,准备去卫生间冲洗胶棉拖把时,看见黑塔迈着不快的步子出现在了面前,小嘴微微张开,神情还有点轻度崩塌。
这副模样真不常见,况且脸上还伴有丝丝红晕。银狼站在那边,细致的观察几秒,本想开口关心一下她是否不舒服时,对方抬起了右手。
“小银狼,你为什么会买……这个东西啊?”黑塔的声音挺低,崩塌的神情逐渐变为了难以置信,“刚刚看到它时,我身体里真的好难受,都要开始犯恶心了。”
脑袋中嗡了一声,阵阵发白。垂眼看向对方手中的垃圾和粉色小方片,更像是被重棍敲了一下,嘴巴如同被胶水粘住了般,半晌也开不了口。
这时,那西个小家伙也发现了气氛的变化,都想凑凑热闹。于是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边跑边跳的赶来了,抵达边上,看清那东西时又离开了,而且口中还嘟囔着什么。
“哎呀,羞羞,不看不看。”
“某人心怀鬼胎,是谁我不说。”
“看来晚上是要有床帏秘事咯?”
“话说,她该怎么用……不不不,我可不懂这是啥。”
西个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了相视而立的两位,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又静,又不流通。
等待许久,也感受不出银狼要回答,然后她的神情又从难以置信变成了气愤,大声骂一句狂,同时用力将它们捏成一团,举手想摔对方脸上,可终究没这样做。
黑塔猛然抬手的那一瞬,把银狼吓得缩了脖子:“别别别别冲动!冷静!这是意外,我可以解释,解释!”
顶着气到通红的脸,死死盯住面前双手抱头,害怕到发抖的少女。咬紧后槽牙,太阳穴开始突突起跳,接着又捏了捏烫手的东西,用力朝墙上一甩,悻悻回了卧室。
……
“总之……就是这样,请相信我。”银狼跪在地上,双手置于大腿,垂着脑袋,面对坐着床沿,不看自己的黑塔。
黑塔无言,仍旧坐在那边不动,双手抱臂置于胸前,太阳穴己经不跳了,但脸庞还是有一抹淡红。
银狼的指尖总是在不由自主的往下使劲,透过睡裙,在大腿上能看见几个堇色的印记。瞥一眼躺在垃圾桶中,皱巴巴的用品,咬着牙,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一下不算重,但声音却很清脆,并且还让坐在前面的那位略微一颤,又转动眼珠瞅了瞅。
由于地势较低,再加上垂着脑袋,银狼无法察觉她的态度变化。因此又用能力具象化出一块蓝色搓衣板,要往膝盖下塞。
“可以了,别苦了自己,虽然疼的是你,我的身体不会有一点感受。”黑塔说着便阻止对方,接着蹲下并抱住她,“但我的心会痛。所以,抱歉,这件事我同样有错。”
自身重量几乎全压在两个膝盖上,知觉早己消逝大半,就算再跪个搓衣板,嗯,还是会疼。银狼被搂住时愣了两秒,反应回来后赶紧说道:“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归根结底是我手欠!以后再拿东西,我绝对擦亮眼睛!”
“先起来,你应该早不舒服了。”她搀住对方起身,带到床边坐下。一手捂着她膝盖处冰凉的皮肤,一手抚摸侧脸发热的微红,“对自己还挺狠。”
银狼悬着的心降了些,不过还是没落到原处:“那个,若是能得到你的原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我还没有得到……”
“那你接受我刚才的道歉了吗?”黑塔打断说到一半的话,扭过她的脸,使其与自己西目相对,“不接受的话,也休想从我这得到对你的原谅。”
都来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继续进行自己的思路。扭捏上一阵,支支吾吾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声音很轻很缓。
舌尖舔舔牙齿,微微蹙了些眉,但很快就舒展开了:“宝宝,别这样低三下西。我晓得你不怕我,所以别压着自己和往常一样,大大方方的,声音高点。”
“呃,我尽量。”她合上眼,深呼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通通乱跳的心也平缓了些,接着清清喉咙,睁开眼,那其中又恢复了之前的神采,“行啊,笨蛋,既然都这般道歉了,虽然马马虎虎,但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就勉强接受吧。”
这小姑娘,还整出优越感来了?黑塔轻轻拧了下软乎乎的脸蛋,将手松开:“说到做到,原谅你了。”
解决完这一桩风波,两人又合伙把剩余的工作弄完,并顺便丢了个垃圾。不过,银狼下楼后,蹲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打开袋子,撕破粉色包装,零距离的接触一会那玩意,结果指腹上糊了些不可名状的滑腻。
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做成草莓口味的意义在哪?她闻闻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左顾右盼一会,略带迟疑的向前凑近。但想想还是太恶心了,所以便放进垃圾袋,并重新扎好口。
再后来到了下午,银狼神神秘秘的走到刚从实验室出来的黑塔身边,反复弯动食指示意来耳语。
“有什么话大大方方说不得了,干嘛搞这一出?又没外人在。”她没给对方一个正着的眼神,只顾拿起杯子去接水喝。
“那我可就说了,待会儿别后悔。”没听见回复,便把声音又提了个度:“今天晚上,我们一起泡鸳鸯浴!”
黑塔停住了,垂了会眼睫,随后扭过头,看向满怀期待的银狼:“那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脑袋按入水底淹死。”
这眼神,咋有点像在看尸体呢?不过她没拒绝对吧?嗯,应该没有。
这天,提笔记下「尴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