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心中着急,让她在家里等着消息,无疑是热锅上的蚂蚁让她内心饱受煎熬难受不已。
她坚决要和杨树华去,尽管杨树华告诉她拖拉机不逼风雪太冷了,而且颠簸又坐着不舒服,她还是执意要去。
杨树华以及一帮女人都劝不动她,只好由着她去了。
拖拉机“吐吐吐”地行驶在铺满白雪的乡道上,车轮撵过的地方两条黑黝黝的长蛇伸向远方。此时阳光明媚,蓝天蓝都犹如水彩笔绘画的,白云像一团团棉花飘浮在蓝天之下。
行驶在冬日的道路上,太阳似乎失去了它的作用安岚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尽管她穿的很厚,寒冷的风还是浸入了她的骨髓,站在拖拉机的车箱里,感觉冻的浑身在哆嗦。
一双眼将路肩右边一眼不眨地看着,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公路边住着一家人户,房顶青烟在周围白雪的衬托下格外的清晰,厚厚地白雪将整个房屋都盖着,放眼看去宁静的像童话里的世界。
安岚的心却被这童话的世界一丝丝的渗透,是一种冰冷的痛楚。
杨树华将车停在了人家户的门前,下车径直朝冒着青烟的厨房走去。
安岚从拖拉机上跳下去,许是双腿冻的太僵,落地没能站稳,直接扑进了身下的雪地里,来了一个狗啃屎的姿势,从雪地里爬起来,一脸一身的白雪。
幸好雪厚,雪下面又是干草才不至于摔痛。赶紧起身随意地将脸上身上的积雪拍打掉,就急急地跟了进去。
她进去时,杨叔华已经在向主人家问及有没有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早上经过这里,主人家摇头说没有看见。
他们走出厨房,来到雪白而冰冷的世界,安岚有些安奈不住内心的恐惧,泪水打湿了双眼,“杨叔,他会不会出事?”
对于安岚和秦尚川的关系,早在三个月之前养鸡场和养猪场的人都确定了他们俩是情侣关系,所以对于此刻安岚的担忧,杨树华也理解。
他神色凝重,沉声安慰道:“不会出事,他肯定去了什么地方。”
就如赵东山所说,现在他能去的地方除了养猪场就是养鸡场,别的地方他还能去哪里呢?
沿着乡道一直走下去,公路边白雪皑皑,没有什么意外事故留下的痕迹,他们询问了住在公路边的村民,他们都没有看见。
一直寻找到路口。
下午杨树华还要去县上和别的镇上送鸡蛋,都是昨天商铺和几家超市负责人打电话预定的,要他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送到,都是老客户,不能失了信誉,这一趟杨树华必需去送。
到了中午安岚无心吃饭,骑着电动车跑去村上询问秦尚川的下落。
她所询问的人都摇头没看见秦尚川的车路过,在村上询问不到安岚值得骑着电动车回了养鸡场。
跑了一中午,又没有吃饭,安岚神情疲倦,内心担忧不已,赵东山打来电话也说没有找到秦尚川的蛛丝马迹,一个大男人怎么好端端地就从人间凭空蒸发了呢?
村子就这么大,道路就那么几条,能去找的地方都找了,秦尚川能去哪里呢?
安岚心中疑惑,担忧却越加的浓烈。
安奈不住心中的那分不安,安岚给赵东山打去了电话,赵东山对她一如既往的不耐烦。“他是不是死回来了?”
安岚说:“他有没有可能去县城?”
只听赵东山没好气地说:“你毛病啊?他是你男人天天晚上和你睡在一起,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县城不是有你们的朋友吗?你打电话问了吗?”安岚不跟他计较,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你那么蠢!”赵东山言语犀利,“这个也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早就问了!”
安岚皱了皱眉,“那乡镇上呢?他跟镇上美发女老板关系不错,你有她的电话吗?”
“我又不是猪娃是个好看点的女人就留下电话,要问你自己亲自去问!”说完就给挂了电话。
安岚活了二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男人。
已经是下午三点,杨树华开着轻卡去送鸡蛋,养鸡场的剩下的女人捡蛋的捡蛋,喂鸡的喂鸡,个个脸上担忧却无能为力。
安岚无心做事,戴上手套围巾帽子准备骑上电动车到镇上理发店去问问秦尚川的下落。
有句俗语是这样说的,下雪不冷化雪冷。
阳光很烈,天很蓝,然而空气却更加的冷。
安岚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依然被冷风侵袭。
电动车缓慢的行驶在道路上,时有结冰的道路,时有车辆经过,她害怕摔倒,所以骑的很慢。
平时骑电动车只需二十多分钟,今天的路却是那么的漫长。
“嘀嘀嘀”身后响起喇叭声,安岚心一紧,车扭动了下,她将车骑到路肩的雪地里停下,一只脚放下撑在雪地里,等着车经过后她继续骑。
“嘀嘀嘀”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又响了几声喇叭。
安岚看去,只见是秦尚川的白色雪佛兰,顿时目光看向车里,车里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尚川,他笑悠悠地伸长脖子问安岚:“你要去哪里找我啊?”
那一刻安岚差点哭了出来。稳了稳情绪,安岚气愤地下车,将电动车支好走去气呼呼地说:“你今天死哪里去了?”
“你很担心我吗?”他一脸的不正经。
安岚拉下口罩,恼怒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嘿嘿。”秦尚川开心地笑了笑,“我听王阿姨说,你找不到我都哭了,是真的吗?”
安岚心中气愤,她都快急死了,他居然嬉皮笑脸地跟她说。
拾起地下的雪揉成雪球砸向秦尚川,带上口罩骑上电动车掉头朝养鸡场行去。
她慢慢骑行在前,秦尚川跟在后,像她的守护神守护着她。
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岚气呼呼地将口罩帽子围巾取下,只听身后跟进来的人正色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出门忘记带手机了,让你担心了。”
安岚转过身气恼地看着他,将手中的帽子砸在了他怀里,顿时眼中浸了泪水,质问:“你今天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赵东山跑来指着我鼻子骂我……”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安岚呜咽了起来。
她掩住了双眼,话语哽咽。
她不是因为赵东山跑来骂她,而是她真的很担心他,他不知道她今天内心多么的害怕,害怕他出事了她该怎么办?